“謝謝。”
10分鍾後，從約翰銀行出來的慕見深看到K汰依然等候在那棵大樹下。
K汰聽見聲音轉向來人。看到他的臉色時，K汰能確定他的事情辦理得很順利。
“鑰匙還給你。”
慕見深把手裏的鑰匙遞過去。然而K汰並沒有收。
“我想這把鑰匙，”K汰看了一眼那隻手便收回了眼色，“還是放在你那裏比較好。”
慕見深伸回手，想了一會兒。
“好。”
晚間的風大了些許，天邊已經光芒盡散，但眼前的人好像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K汰猶豫了半天，還是把一直藏在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肖先生，是你的什麼人？”
慕見深在聽到“肖先生”三個字後心裏倏然一緊，但後麵的問題又讓他徹底放鬆下來。
“阿汰，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解釋的。”
K汰看到麵前這個十八歲少年挺直脊背，目色中顯示出與他的年齡格格不入的深沉。
“我很感謝你的信任，以及你的幫助。”
K汰雙目中亮起一道光，但下一秒那道光就暗了下去。
“我不想騙你。但抱歉，有些事情我還不能告訴你。”
慕見深不由自主地擰起眉頭，見到眼前的人沉默地垂下眼瞼。片刻後，K汰抬起頭，眼中已經恢複了寧靜。
“沒關係，可能那些真的是我無法理解的事情。你——”他頓了一下，“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眉頭舒展開來，慕見深真誠地同他說：“謝謝。”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K汰的語氣突然急切起來，“肖先生……他真的像新聞裏說的那樣，真的死在了……”
他還沒有說完，但是眼前人的臉色已經同自己的那樣，漸漸失去了全部血色，隻剩下蒼白、淒愴與無力。
那一瞬間，K汰明白了。
其實他早就有答案了。
隻是有時候他仍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會喪生於一場意外？會不會就像電影裏一樣，其實隻是一場障眼法……
“已經三年了。”慕見深似乎也想起了什麼，嗓音低沉。
“是啊，我還是不敢相信肖先生就這麼走了，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K汰一邊說一邊察覺出慕見深的變化。那張仍帶著幾分青澀的臉龐凝肅起來，變得格外的沉重，就連目色也變了一個樣。
“也許時間會抹去一切的罪惡，但正義終將會來臨。”
他睜大眼睛，耳邊回響著這句話。不久後，他感覺到了什麼，好像這其中確實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你，你是說肖先生的死……”
K汰不敢再講下去了。他甚至都不敢再想下去。因為眼前少年的眼睛中出現一道奇異的火光，那道火光已經證明了曾經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某些猜測。
那道火光是如此耀眼，照得他的心髒也變得灼熱起來。
“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
眼中的火光平息，慕見深像是抹去了身上的某些影子，又恢複成了一個十八歲少年的樣子。而他看到K汰眼中的某些東西時，他倏地知道自己剛才不應該這麼失態地暴露出內心。
“阿汰，”慕見深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明亮又柔和，“看好77號酒館，肖先生……應該會很開心。”
“我知道。”
K汰鄭重其事地朝他點點頭。
“這張卡裏有一些錢，就當是你這三年的薪水。”慕見深拿出一張剛剛從保險櫃裏取出的銀行卡遞給K汰，“有多的就用在建設酒館上。”
“不用了。”
K汰立馬擺手拒絕。在看到少年皺眉表示不理解時莫名有一種熟悉感，他一停留，就繼續往下解釋。
“其實肖先生不在的這些年，有人一直在資助酒館。”
慕見深神情驚訝。
“是誰？”
“我也不知道。”K汰如實地回答他，“對方很神秘，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把錢打進我的賬戶。77號酒館也是靠這些錢撐到了現在。”
“你們靠什麼聯係？”
“聯係？”K汰蒙了一下，逐漸想起來，“對了是手機！他給我打過電話。”
“把電話號碼給我吧。”
雖然不知道慕見深到底想要幹什麼，但K汰還是點了點頭。
“這張卡你也拿著。”
見到他還是想拒絕，慕見深補充道：“這也是肖先生的意思。”
K汰雙眼一滯。
“阿汰，我想肖先生應該會很高興，你跟77號酒館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