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這個奇跡發生在了麻子衿身邊。而且對於符師而言是個奇跡,可是對於麻子衿來說就不是個好消息了。
原本全心全意教導自己一人的師傅,現在多了一個徒弟,等於是要分了一半的精力和資源出去。這還罷了,師傅還定下了一個考核:拜師禮。
讓兩位徒弟分別去尋拜師禮,誰找到的東西更珍貴,誰就是開山大弟子。
這件事情讓麻子衿徹底認命了:自己命苦,發生在自己身上唯一的好事情,還要經曆這等波折。
雖然心中淒苦,她卻也隻能出發尋找拜師禮。這枚天生神石,便是她的拜師禮。可是現在,天生神石被武羅奪走,時間又已經來不及了。
武羅更是不好意思,連忙將那一枚天生神石拿出來,可是無論他怎麼說,麻子衿就是不肯要。
武羅正一籌莫展,忽然“天府之國”當中有些異動,他將一股神念透進去一看,原來是之前的那一截神枝已經成熟了。
神枝上麵連帶的神葉隻留下了兩片,不過比起第一次成熟的那四片,品質要好的很多。
這一次的神枝有些其貌不揚,表麵上黑黢黢的,可能是吸收大量鎢鐵礦是的金屬精氣所致。
武羅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他將那枚神枝從“天府之國”當中取了出來,交給了麻子衿:“不管怎麼說是我搶了你的東西,這是一枚五百年火候的桃木樹枝,你拿著吧。這也是煉製靈符的好材料,當然比不上天生神石,但是總比你空著手去要好得多。”
麻子衿猶豫了一下,她的確沒有準備別的東西,拜師禮又不能少,再說五百年份的桃木樹枝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是以也就收下了。
“多謝武大人。”她言辭之間盡量客氣,刻意拉開和武羅之間的距離,卻不知道這樣反倒是欲蓋彌彰——她本來就不是那麼守禮節的人,誰都能看出來不對勁。
武羅看在眼裏,也不說破。
麻敖一路上很是興奮,將這些日子受的委屈一股腦的跟武羅傾訴了,麻子衿在一旁攔了幾次,眼看著麻敖話匣子已經打開是攔不住了,隻能歎了口氣隨她去了。
武羅聽到麻子衿的遭遇大為同情,眼神之間變多了幾分關切。那種溫暖讓麻子衿心中一蕩,卻又猛的警惕起來:自己是個不祥之人,別耽誤了人家啊!
可是這半年多來,她的人生大起大落,根本沒有人這樣關懷過自己,褪去強悍的外衣,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在遭遇苦難的時候,需要別人的安慰,她太渴望這種感覺了。
那眼神之中的溫柔,好像海洋,輕而易舉的就讓她迷失在裏麵。
麻子衿開始自欺欺人:好吧,隻等著一路走完,便跟他分別就是了,大不了以後再不相見……
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忽然到了一處地方,麻敖有些惴惴不安的聲音驚醒了麻子衿:“小姐,咱們到了。”
麻子衿驚醒,抬頭一看,已經到了一片大山腳下。
“啊!已經到望雲山了……”
望雲山便是麻子衿師父暫居的地方,他讓兩個徒弟各自去尋找拜師禮,定在今天在望雲山會合。
麻子衿一路上沉浸在那種溫暖的感覺之中,渾然不知到麻敖已經帶著她施展了法術,一日千裏,竟然沒過多久就趕到了望雲山。
事已至此,麻子衿反倒是冷靜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準備進山。
南方天空之中,忽然射來一道毫光,風聲破空,尖厲宛如鷹鳴,一道小船大小的巨大飛劍呼嘯之間到了眼前。
飛劍之上,站著一名身材高挑,隻是胸部和屁股都很“和平”的黃衣少女。少女手中掐了一個法訣,那巨大飛劍便唰的一下落了下來。
“喲,這不是被夫家掃地出門的麻子衿姑娘嗎……”黃衣少女語氣輕挑,沒有一絲尊重的意思。
麻敖大怒:“黃月眉,你入門在我家小姐之後,給我尊重一些!”
黃月眉卻是一臉自傲:“可是師尊已經說了,誰找到的拜師禮貴重嘛,誰就是開山大弟子。”她掃了一眼麻子衿主仆,看得出來兩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顯然是沒有找到什麼好東西,不由得得意一笑:“本姑娘這回找到了一枚萬年玉髓胎,僅次於那些先天神物。我看這個開山大弟子,我是當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