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凡皺眉盯著電腦屏幕看,手攥出了兩道紅印,壓著深海巨浪的心情,哼笑一聲:“婚禮請柬?為什麼用鴿子?要守護和平啊?”
張裕衝咖啡的手頓了頓,哈哈幹笑了兩聲:“應該是......這應該婚慶公司設計的,就是一個裝飾。
“裝飾?”嚴凡嫌棄地看看手邊的請柬,無論怎麼看,都覺得紅紅的封麵上這隻白色輕盈的正在飛翔的小白鴿很突兀,很礙眼,於是抬手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餘白,你有沒有認真策劃婚禮?這請柬是什麼玩意?”
餘白喉嚨一滯,他迅速地想到了那隻可愛的小鴿子,於是立刻嚴肅認真地解釋:“我和嚴馨的一個約定,就是......我們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也隻有我們彼此提到這件事的時候,會有那種特殊的感覺。”
嚴凡渾身一哆嗦,立刻將手機離遠了,他盯著自己的手機看,覺得它就要滲出蜜來了,很無語地看著張裕,歎了一口氣:“餘白這麼......惡心嗎?”
“啊?”張裕一個恍惚,驚得險些掉了手裏的咖啡杯。據他對餘白的了解,餘白應該是一個可靠踏實負責任的人,應該都算不上浪漫吧,那......惡心是哪來的?
嚴凡搖搖頭:“真是表裏不一。”
張裕挑眉,輕笑著說:“那是,誰能像嚴董一樣呢?表裏如一。”
嚴凡沉沉的臉色立時繃了,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抬手將自己的杯子舉了過去:“我也要咖啡。”
張裕無奈,看看自己杯子裏剛喝了一口的咖啡,探身一低手腕,全倒進了嚴凡杯子裏。
嚴凡聞了一下,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喝掉了杯子裏的濃咖啡。
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餘白一遍遍確認婚禮流程,注意事項,以及每一個細節。
嚴馨的朋友很少,自從工作以後就沒交過朋友,所以能邀請的隻有趙可、江明宇、江怡繁和唐敬。
他們工作都忙,但大家幾年聚不到一起,所以都想趁嚴馨婚禮聚一下,下一次再聚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雖然訂婚宴都一個不少地全員到齊了,可是婚禮的意義不一樣,他們早就預定了請柬,一定到場祝賀嚴馨。
一封封請柬被嚴馨親自發出,一個個精美的小禮物盒子也被嚴馨用漂亮的紙包了起來,坐在梳妝台前漸漸地走了神,迷糊地盯著桌麵看。
忽而一雙手輕搭在了肩膀上,嚴馨回頭對上了餘白含情的眼睛,不由一笑,露出兩顆小尖牙。
“你說......”
餘白輕輕吻了吻嚴馨的臉頰,打斷了她的話,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俯身看著她說:“如果他來了,你像上次一樣就好,我作為女婿敬他一杯酒,你想敬酒就敬酒,不想敬也不要勉強自己,你要開開心心地嫁給我。”
“嗯。”
嚴馨點點頭,心裏被各種情緒填滿,一時訴說不出來,她本來也不擅長訴說,可是卻也不擅長獨自消化這些情緒,於是她躺在餘白手臂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無法入睡。
餘白察覺到嚴馨的情緒,輕聲問:“怎麼了?”
嚴馨躺著不動,沒有去蹭餘白的身體,而是悶悶地說:“焦慮,害怕,緊張,不安,還有......迫不及待。”
餘白仔細聽嚴馨說的每一個字,直到最後笑出聲來,他轉頭吻在嚴馨額頭上,貼在嚴馨耳邊散出令人暈暈的熱氣:“我也是。”
嚴馨一下酥了半邊身體,轉身貼在餘白胸膛上,用手撥弄餘白的耳朵,隻能發出低如蚊子一般的聲音:“你別弄我。”m.X520xs.Com
餘白笑笑,摸摸嚴馨的頭發,答了一個“好”。
請柬發出去後嚴馨的手機就再也沒安靜過,嚴凡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進來。
嚴凡對舉辦婚禮的地點不滿意,那裏雖然是一個寬闊的地方,但是沒有窗戶,光進不來,太悶了,會顯得嚴馨不夠白,不好看。
嚴馨無奈,想了一下回道:“哥,我覺得那裏挺好的,大小也合適,要是再選別的地方,那場景布置也得改,有點麻煩。”
嚴凡心裏一下就火了,“騰”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驚得張裕一激靈,咬到了舌頭。嚴凡盡量壓著自己的聲音,卻還是......如雷如瀑:“麻煩?餘白竟然敢嫌麻煩?我就這一個妹妹,你把電話給他。”
嚴馨苦笑:“現在我在辦公室外麵,餘白在公司,可能在法庭上正辯護呢,哥哥。”
一聲“哥哥”熄滅了嚴凡的怒火,讓他勉為其難地應了一聲,然後十分不痛快地說,“那我來想辦法,那裏不行,後麵的事我再和餘白商量。”
嚴馨點頭:“好。”
嚴凡立刻話音一轉:“還有請柬,算了,已經發出去了,你邀請許衫了嗎?”
嚴馨心裏一頓,似乎......沒有。婚禮邀請許衫......這不是很缺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