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每個時代的道德標準都是不同的。
林思月從未想過要在這個時空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簡而言之,就是在精神層麵難以找到能交流的人。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大楚的人都是老古板,隻是這種概率會比較小。
“以後技術成熟了,有了能夠遠洋航行的大船,也許我就會踏上一場新的旅途。”她將蕭景雲的來信折了起來,又遞給一旁未離開的蕭景讓。
“你想看就看吧。人家給我寫信,是叮囑我要小心你。”
她這麼坦誠,蕭景讓就覺得自己沒有看的必要了:“你就在家中做試驗不好嗎?這風浪無情,出海遠些的,就都回不來了。”
見他不接,林思月便將信放於燭火上,眼見它被燒為灰燼:“我的婚事,不從來就是一場交易嗎?還用他提醒什麼?”
真是多此一舉。
蕭景讓見狀,深知她告知自己的,是她深層的想法,也許並不會因為他而改變。
他覺得挫敗,但一想到,又覺得十分向往。聽了她的話,他亦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也許是想讓咱們不痛快吧?”
林思月覺得不解:“如今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還弄這些做什麼?他的路不是他自己選的嗎?難道他跟季小姐在一起不開心?”
蕭景讓歎了口氣:“既你不在意,那就當沒看過這封信。這人與人之間不管開始如何,終究還是處出來的。”
“你當然為你自己說話了。”
“我好心將信帶回來給你,若是我攔下不給,你也見不著。”
“看與不看,反正都一樣。我該怎樣還是會怎樣。”林思月道:“不過還是謝謝您。”
眼見夜深了,他還不離開,林思月便想著出言趕人了。香皂鋪子那兒她又上架了一些防蚊蟲脹氣的藥膏,價格也是低廉的。畢竟這時候,人們已經知道蚊蟲能傳播疾病這件事了。
明日她得管考試的事,為希望書院招募一些夫子,還要招水利建築方麵的工匠。
有蕭景讓幫忙,木材石料水泥之類的都不用她操心。她也能將精力分散到其他事情上去。
蕭景讓端起麵前的茶盞喝了一口,扭捏道:“咱們日後就,好好相處。”
“嗯。”林思月說:“本也就沒什麼深仇大恨的,等我做得差不多了,我就該離開了。”
“那總得我答應才行。”蕭景讓站起身,在她耳旁道:“我說了算。”
林思月懶得同他爭辯,隻敷衍著點點頭:“反正人都是會變的。現在不願意的事,說不準哪天就願意了。”
這時青青來敲門,低頭行了禮,又問要不要送些熱水來。
林思月覺得有些累,便答應了,說自己想洗澡。蕭景讓便起身離開:“我去的是書房,你不必擔心。”
這種擔心,林思月聽出了兩種意思來。一是他不會亂跑,二是他不會打擾自己。
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下了:“這拖一天算一天。”她這麼對自己說。
自收到蕭景雲的信件之後,給她寫信的人都變得多了起來。先是蕭齊光寄給自己的,說安州如今狀況不錯,紙張和書籍的訂單也在慢慢增加,不過他很快就要回都城去了,所以造紙坊那邊已經拜托給謝家人幫忙。
“你曾經找的那位商人,最近回了安州,我說了你已經離去的消息,並收購了他手裏頭的糧種,準備放在試驗田裏頭去種。不過我也給你寄了一些糧種,你可以拿著做研究。”
信上是這麼寫的,隨信而來的便是糧種了。
份量倒是不多不少,跟她當時要求的數量有出入,不過小公子這番舉動,倒是不用自己將東西獻上了。
胖胖幫忙做了初步的檢測,要等長出來之後才能有更詳盡的報告。
她也在滇南選好了試驗田和養殖處,這兩個地方也會成為之後希望學子們上實踐課的地方。
終於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糧種,她已經等不及了。即使夜裏沒怎麼睡著,早上也精神抖擻,見蕭景讓從書房出來,正在外揮動雙臂,做些招式。
轉身就進屋把裝著糧種的袋子拿了出來,獻寶似地給他看:“若真是我設想的那樣,以後每年稻子都可種兩季。每年都能多收糧食了。”
“若是真能多收,可是延綿千秋萬代的好事。”蕭景讓對這些並不了解,不過還是本能地選擇相信她:“你安心做試驗就是,有什麼難處,就來找我。”
臨出門前,他還同林思月說:“書院那邊已經動工了,你可以隨時去看。”
聞言,林思月點了點頭,拿著自己出好的試卷便去了府衙。
今天是個好天氣,雖然有些悶熱,但胖胖說,很快就會下雨了。
她準備也培養幾個能做審計監察的人。其實她也不想一直做生意的,但是書院、醫堂這種惠及大家的地方是需要成本運營的。
還有考農學的,他們對田地裏頭的事情很熟悉,但是大部分都不識字,所以她準備采取麵試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