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高牆和鐵網組成了世界,四周是看不到盡頭的海。
禁閉島,一座隻能進不能出的重刑犯監獄。
這裏沒有法律、沒有仁慈、沒有救贖、甚至沒有希望。犯人麵臨的,隻有無止境的監·禁或者死亡。這個畸形的微型社會中,權力定點的典獄長就成了島嶼的王,他的意誌就是製度,他的話語就是法律,他的心情決定所有人的生死。他主宰一切,讓糜爛的*在看不見光的地方瘋狂滋長!
夜幕降臨,禁閉島監獄如往常一樣迎來它的盛會。
喘息和低吟從各個房間傳出,有歡愉的,也有痛苦;有自願獻身,自然也有被迫和絕望。各種聲音交纏在一起,最終組成了奇異的樂章,在這個遠離陸地的孤島上越演越烈,像絕望的歌者,聲音直穿雲霄。
年輕的典獄長輕易製服了囚犯,把他的胳膊扭曲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皮肉發紅,看樣子已經脫臼了,另一隻手無力地垂著。
他心滿意足地撫摸這具因為劇痛而顫抖不已的*,盡管這個身體強壯的歐洲人是西區犯人的頭,在他麵前依舊如螻蟻一般不堪一擊。但犯人毫無屈服的意願,他眼裏閃著凶狠光,如同負傷的狼,仇恨在熊熊燃燒。不屈的眼神讓典獄長充滿快意,似乎連枯燥的荒島生活也燃起一絲樂趣,他愉悅地說:“很好,還沒有被打垮,我不喜歡木偶一樣的玩物。”
“你以為你勝利了?”犯人發出冷笑:“總有一天我會推翻你的統治,讓你也嚐嚐階下囚的滋味!”
“拭目以待。”年輕的典獄長不會畏懼任何威脅,因為他是主宰,是這座金字塔的頂點,是這些卑賤的囚犯的神。他抓住犯人的頭發,把他拖到窗邊,強迫他扭著脖子看下麵的情況。操場上到處都是赤·裸的*,獄警粗暴地用電棍驅趕犯人,強迫他們像狗一樣趴著前進,然後肆意羞辱反抗者。
囚犯咬著牙,不肯屈服,兩隻脫臼的胳膊像秋千一樣晃動。典獄長湊到他的耳邊,用邪惡的聲音說:“你可以選擇像他們一樣,或者,成為我的……”
……
“我擦,終於寫完了。”發出一聲怒吼,點下文檔保存後,工作了一天的韓鄀元終於能休息一會,把目光從電腦屏幕前移開:“群·交果然高難度,幸虧我閱片無數,要不然還寫不出這段。哼,這種人山人海的龐大場麵怎麼可能畫得出來,那個人要發出哀嚎了吧……”
想起那人氣急敗壞的臉,韓鄀元露出一個壞笑,方才的疲倦一掃而空。他來了精神,在企鵝裏尋找一個很黃很暴力的頭像,凶猛地雙擊,並且愉快地敲下幾個字:我寫完了。
幾秒鍾後,很黃很暴力的頭像跳動起來,言簡意賅:發來。
很快,名為《最真實的禁閉島群·交記錄——邪惡地獄的不眠之夜,獄警哥哥你輕點,囚犯弟弟最怕痛了》的文檔傳了過去。幾分鍾的沉默後,很黃很暴力的頭像又跳了幾下,發來這麼一條消息:想用人海戰術搞垮我,做夢!
看到這條回複,韓鄀元挖挖鼻孔,相當不以為然,甚至有點輕蔑:“你以為我寫的是三人行一桌麻將還是五人鬥地主,你才做夢,老子寫的是華麗麗的32人群·交,光畫人就夠你吐血了,還有這麼多高難度動作。怎麼樣,就是故意為難你,哈哈哈哈!”
他心情愉快地關機,帶著一臉小人得誌的表情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灑下來,霧氣彌漫到整個浴室,能驅散一天的疲勞。本來是該好好享受的時間,他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梳洗台上,那裏放置了一個做工精致的水晶相框,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泛著亮光。玻璃外殼設計良好,密封效果一流,即使擺在浴室也不會受潮,裏麵是一高一矮兩個大男孩的合照。
矮的那個皮膚很白,臉紅撲撲的,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算是可愛,但有種和年齡不相符的憂鬱。旁邊的男孩比他高一個頭,雖然是同齡人,但他已經退去了稚氣,無論是五官還是身高都已經是大人的摸樣。他不笑,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從骨子裏散發出冷漠。他們雖然挨在一起,卻不怎麼親密,各懷心事。h大學的紀念碑立在身後,笑容滿麵的雕像和前麵的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相當諷刺的一張合照,卻被韓鄀元當成寶貝一樣珍藏起來,還洗了很多張放在房間的各處。
因為這是七年前,他和青梅竹馬兼死黨的劉林東一起入學時拍的紀念照,也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張合照,顯得彌足珍貴。
“你都無視我七年了,還打算繼續下去嗎?”他的眼神黯淡下來,方才的自信被水衝得一幹二淨。
他忍不住用手觸摸照片中的人的臉,身材高挑的那個人就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死黨,最好的朋友,也是暗戀了整整十三年的初戀情人——劉林東:“就輸給我一次會怎麼樣,該死的,求你別再無視我了,我已經無法忍耐對你的感情了……林東,我喜歡你……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