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結局的謝幕(1 / 2)

“我無法證明凶手是誰,隻能讓凶手自己冒出來。也就是說要想出一個辦法把他引出來,這個辦法必需萬無一失,讓他不得不就範。沈隊長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粗暴卻能立竿見影的方法,就是以我的名義把於巽打造成一個被冤枉的可憐人,將他摘出去,並編造一個聽起來很合理卻跟於巽完全無關的故事來解釋這三起案件。要讓他憤怒,讓他不但為我為於巽開脫而憤怒,更為我轉移了眾人的目光而憤怒,讓他恨不得殺了我。接下來的事,你們都清楚了。警方放出去,我也利用身邊的關係散播出去。效果嘛…...我躺著這裏便很清楚了,非常好。”

病房內,澹台梵音闡述著自己的觀點,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茶杯的杯口。

“殺死兩個毫無關聯的人、被移動的屍體、“血糊糊”過分儀式感的現場,三個看上去多餘的卻還是做了的行為,再結合被害人的死亡方式,按照我個人習慣通常會考慮根據陶洛魯斯巫術衍生出來的新型巫術。這個的確能解釋汪禎與盧睿的死和誇張的現場,卻無法說得通移動於坤的屍體。”

“等等!”穆恒問道,“像是“上帝之子”、奧姆真理教……還有查爾斯·曼森以及他的曼森家族這些不都是殺了人後大肆宣張,唯恐別人不知道嗎?”

“那是邪教啊穆警官,雖然和巫術同樣都涉及儀式殺人,但還是有區別的。宗教謀殺往往跟利益相關,政治、金錢、信仰,大量的關注能夠促使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達到自己的目的。巫術凶殺相對“自私”些,也中規中矩些,換句話說就是要守規則,其中之一便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注意,我說的是真正的巫術凶殺。”

“原來如此。”穆恒演戲似的點點頭,“陣仗擺的越大越是騙人的,對吧?”

“就巫術而言,沒錯。”

“最直接的結果……”沈兆墨與澹台梵音相互對望了一眼,接著她的話繼續說:“不必考慮的太過複雜。巫術的死亡方式加上“血腥”的現場,兩者結合帶來的直接效果就是視覺衝擊,驚悚和恐怖。殺死兩個完全無關的人則會直接加重事態的發展。而轉移屍體就是為了讓屍體被發現,就是讓這一係列的視覺衝擊暴露開來,否則也不會多此一舉的設計那樣的現場。對蘇傲來說,屍體被發現是很重要的一環。”

“所以才會得出他想把事件鬧大這樣的結論?你是從什麼時候察覺到的?”穆恒轉過頭去問沈兆墨。

“盧睿死後,那時隻是隱約有些懷疑。”

“那是什麼時候沒有再隱約懷疑的?”

“前兩天在澹台講述完大背景之後。”

“……然後你沒考慮過告訴我們……?”

“沒有。”

簡潔明了的答案,穆恒瞬間被他這位青梅竹馬的好哥們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沈兆墨無視著穆恒投來的“怨恨”的目光,接著解釋道:“為什麼要殺死三個人?是因為一旦成為連環謀殺案,影響要更大。為什麼要采用陶洛魯斯魔宴的手法殺人?為什麼把屍體染紅?一來,為揭露百年前的屠殺提供線索,二來,越獵奇、越奇怪殺人案話題就越勁爆,越能在社會上引起強烈的反應。為什麼於巽會突然牽扯其中,因為這是凶手的最後一步,將於巽推上凶手打造好的“舞台”,受到眾人的注視。也因此,他才用紅色顏料,因為顏料是於巽最經常接觸的東西。蘇傲這招用的毒,與其殺死於巽,讓他成為眾矢之的遭人唾罵日夜飽受內心的折磨,即便最後警察將他無罪釋放,媒體的輿論、周遭人們的口舌也足夠將他毀了,對他來講這要比殺了於巽來的痛快許多。”

蘇傲打算借著謀殺案向世人揭開於家兄弟的祖先曾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這個秘密。

本來,他隻打算殺死於坤一個人,但自從聽了於坤家族的秘密後,他就產生了一個激進的想法,打算把於巽、仲怡夫人甚至是她還未出世的孩子都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上。通過暴露其祖先的暴行,讓世人像看待惡魔一樣看待他們,讓他們遭受各種人的謾罵遭受他們的白眼,就像當初的他所經曆的一樣。所以他才會殺了汪禎和盧睿,僅僅是讓自己放的這把火燒的更加旺盛罷了。

穆恒還記得蘇傲那天在審訊室裏的咆哮,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吼。自己的父親是因害怕才失手殺了人,而逼瘋父親的警察卻連殺死母親的真凶都抓不到。他,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卻成為這一切的犧牲品——被孤立,被厭惡,被恐懼……憑什麼?憑什麼自己就要承受這一切?

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裏,他反複問著自己這個問題,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然而這悲劇的罪魁禍首於坤,一個正真身體裏流著殺人狂,流著魔鬼血液的人卻過的那麼幸福,那麼快樂,擁有著自己永遠也觸及不到的東西。

竟然……到最後的最後還能被保護著……

澹台梵音望向窗外被風吹打著正枝丫作響的樹枝,低語道:“蘇傲想要的無非是一個怪物,一個能夠攪亂這個社會規則的怪物……”

遺憾的是,社會不會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