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雪坐到她對麵的沙發上,迎上安雅懾人的目光,“我爺爺,老總統。”安雅既然想聽她也不怕說,“你這一生的悲劇都是我爺爺造成的,霍峻是死在我爺爺手中的,你出軌也是不爭的事實。”各自都有錯隻是誰錯的更離譜罷了。

“父債子償,老爺子的兩個兒子都載在你手中,墨平陽死在你的策劃之下,墨懷遠被你利用的二十多年最後成了瘋子老死在孤島上,霍峻的命真可貴啊!”黎暮雪在諷刺安雅,打著仇恨的旗子傷害墨家人,不過也是為了墨家的權勢。

安雅沒有回避也從不隱瞞自己的所作所為,她不會給自己找借口和理由,做了就是做了沒有什麼好辯駁的,隻會惡心她自己。

“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放手一心想讓墨離成為總統,不然我會離開消失在你們的世界裏,可惜你不放過我。”安雅冷聲指責黎暮雪。

黎暮雪冷哼一聲,安雅不放過的人何其多,從阿凱到她父親黎修仁,她一個都沒有放過,趕盡殺絕,現在卻來指責她,“賤人,你真是個賤人。”

黎暮雪這樣出身的人是極富修養和韌性,即便是不說話迫人的氣勢也能使人感覺到重重的壓力,一旦開口罵人也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賞識,眼神口氣都在詮釋‘罵你是看得起你’。

安雅哪裏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倏然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杯潑向黎暮雪。

黎暮雪非常慶幸安雅杯中的水是涼水,如果是一杯熱水她此刻是絕對笑不出來的,她一直在笑,笑意溫和,抬手接過暗雲遞過來的麵巾紙,慢慢擦幹臉上的水珠。

“你在銀豐酒店8460房間居住了三天,而後住在朗羲園6號別墅中一周,借著離開首都前往迪拜,在得到墨離競選副總統之後回k國,選擇蘭溪公寓暫住謀劃殺害墨離。”黎暮雪一邊擦拭臉上的水珠一邊陳述安雅的動向,自從阿凱父親去世之後她的去向黎暮雪都知道。

安雅眸光鎖緊,她沒有反駁,因為黎暮雪說的都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出入。

“我給過你機會,給過你兒子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喜歡什麼鮮花?”明年上墳的時候她會送花給安雅。

兩次,黎暮雪放過安雅兩次,僅僅因為她是墨凡的母親,她猶豫許久,希望以墨凡放棄總統之位為懲罰,私下控製安雅來結束仇恨,可惜總是事宜願為,她還是要殺人。

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各懷心思。

墨凡的視線從來都沒有從黎暮雪身上離開,由冷變暖,又由暖變涼,最後無悲無喜,他還能要求什麼呢?他的母親才是罪惡的根源,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的生命來償還。

韓薇麵如土灰色,她明白過來,她被黎暮雪利用,自作聰明的給黎暮雪下了圈套卻沒有想到反被利用。

安雅從最初的震驚到麵色如常僅僅用了片刻,唇角笑容逐漸加大,“我兒子好眼光,果然不錯,配得上我的兒子。”她安雅一生都在算計中生活,從沒有將黎暮雪這個小丫頭放在眼中,當年在她手中苟延殘喘的少女如今能掌握絕對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