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彎,她說:“你很識實務……”
那人明顯地舒了一口氣,抬腳便向月如霜走過去,可也不過走了兩步,近到她身前時,她才繼續道:“可惜,遲了一點。”
那人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起來,所有的表情皆僵在臉上。
“若然我一開始說的時候你便拿了東西走人了,那麼,我二話不說,一千兩銀子給了你,你便可以離開了,隻是,在我放倒兩個人後,覺得事情著實沒有回旋餘地,你終於想起來要走了,可能嗎?我雖然很好說話,但是,若是不做點什麼,這心裏那道坎便是怎麼都過不去了。”歎了一聲,她好似真的很遺憾似的,如果她的眼神不那麼淩厲的話。
不隻是那人,便是其他幾名站著的人,皆是一陣心慌。
她繼續道:“我心裏很是不爽,讓你們爽快了,我會更加的不爽,所以……”
她也懶得用銀針了,直接抬手一揚,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的粉末便如天女散花般紛紛揚揚地灑開。
是一種粉末,並不粗,但是,聚集在一起,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幾人瞳眸一縮,連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便一一倒了下去。
梓辰寶貝頗為興奮地圍著倒地的人轉了一圈,方才道:“娘親,你實在是太溫柔了,對情敵,怎麼能心慈手軟呢?”
“前提,得是情敵。”月如霜語重心長地教育兒子:“你實在是太高估這些人了,也太低估你父王的品位了。”
“娘親,你以前不也是醜如羅刹,父王和莫叔叔都能看上,足以證明,他們絕對是非我族類,品位淩駕於所有凡人之上。”梓辰寶貝道:“由此判定,父王會看上這群庸脂俗粉也不足為奇。”
月如霜一巴掌拍過去:“你到底是在損你父王,還是在損娘親?”
“娘親,這麼久不見,你怎麼一見麵就對寶貝動手呢?你的心不會痛嗎?看我如此可愛的臉,你怎麼下得去手?”梓辰寶貝捂著頭,一臉哀怨:“若是父王知道你打了他的寶貝兒子,一定會……”
“怎樣?”月如霜打斷梓辰寶貝,挑眉反問。
梓辰寶貝道:“好好地教育你一番,好歹我也才剛死裏逃生回來。”
“有一段時間了。”月如霜道:“你父王那是對你的新鮮勁還在,但是,教育我,他敢嗎?”
話到這裏,她又伸手挑起梓辰寶貝的下巴,細細端祥起來。
她的這個兒子,長得確實是粉粉嫩嫩的,兩頰就像兩個水晶包子般,令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地想要咬上一口。盡管跟方修那段時間曬得黑了一些,但是,自他遇險後回來,在皇宮小住這段日子,他又長回去了,看起來還真是可愛。
看著,看著,她手下一個沒控製住,直接上手摸了一把。
粉嫩柔滑,宛若嬰兒的肌膚般,不得不說,手感還真是不錯。
“娘親,你再摸下去,被我父王看到,他非得醋淹王府不可。”話到這裏,梓辰寶貝話鋒一轉,又歎了一聲,道:“娘親,雖然我知道自己長得是英俊不凡,但是,手下留情啊。”
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月如霜湊到梓辰寶貝臉前,直接親了一口,然後,才收回手:“你是我兒子,摸一下怎麼了?你全身上下我哪一處沒摸過?”
梓辰寶貝瞪大眼睛,頓時有種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感覺。
難道隻有他一個人覺得,娘親這話好色~情?
“娘親,這話給我未來媳婦聽到了,是會誤會的。”
“才這麼點大,居然就想著媳婦了,我真是白養你了。”話音落,月如霜話鋒陡然一轉,道:“你是要找武藝高強的媳婦之人,這媳婦怕是還不知在哪一家養著,怕是有沒有出生都還未定。在你娶媳婦之前,你就是我的兒子。”
“是。”梓辰寶貝道:“娘親想怎麼摸,就怎麼摸吧,反正,都摸過的。”
“……”
為神馬她有一種教壞小孩的感覺?是錯覺嗎?
恩!一定是的。
可是,為毛她心裏就是有那麼一點不安呢?
深深地歎了一聲,她說:“行了,寶貝,娘親大發慈悲地放過你了。”
“寶貝謝主隆恩。”梓辰寶貝賣萌道。
月如霜哈哈大笑,誰能想到,就這麼一個可愛的寶貝,傷起人來,那是連眉頭都不會眨的。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夜墨琛自不遠處走來,下意識地問道,其眉眼彎彎,一看就心情不錯的樣子。
心下一動,月如霜便也問了出來:“你看起來很高興?”
“上官家在朝堂中的勢力徹底瓦解,上官大人被查出貪汙受賄高達上百萬兩,皇上已下了聖旨,凡是牽扯在內的,論罪懲處,上官大人被判斬立決,上官家的人除了已經是丞相夫人的上官依曉外,盡數被流放,且,皇上對丞相大人也生了疑,已暗中派人調查了,如此,你說該不該高興?”
“功高蓋主,皇上既是想到了要處理丞相大人,必然也會尋個由頭來處理你我,你說,這樣還值得高興嗎?”月如霜挑眉反問。
“如霜,你不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徹,當是更高興一些,你又何必要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看得透徹也就算了,你還非得說出來,存心給自己添堵嗎?”夜墨琛反問。
自古以來,通透之人通常要比別人經曆得多,要承受得多,也要比別人少一些快樂。
“我既能看透,便有解決之法。”月如霜霸氣十足道:“看透不說,隻埋在心裏,那是懦弱之人的做法,而我月如霜,從來就不是。”
她身為邪醫,手上也是有些勢力的,何況,雖然她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承她恩情的人也不少,隻要她願意,還是能夠調得一些人的。
皇上若然真的對她和夜墨琛下手,那麼,就實在是太過於愚蠢了。
夜墨琛道:“放心吧,皇上縱然怕我,也不可能對我怎麼樣,再怎麼功高蓋主,他也是知道分寸的,何況,我也不欲與他爭奪,早跟他說得清楚,咱們處理好事情就離開,若是這樣他還不罷手,那麼,他就是自尋死路了。”
“也是!”想了想,月靈香點了點頭,與其去想那些無用之事,不如好好地想想怎麼在丞相的事情上添油加醋一把。
上官家倒,數人受牽連,孟家易主,孟天坐穩家主之位,對孟穎母子視而不見,全然不顧他們的死活。
至於月天德的那些個門生,隻要找準時機,各個擊破即可。
“他們這是……”
夜墨琛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月如霜的思緒,她回神,順著其視線掃了一圈,爾後才道:“你這府上的男人也著實是夠奇怪的,本邪醫好不容易壓下自己心裏的不快,願意給他們一人一千兩銀子,讓他們離開王府,自行去過活,可是,他們居然有銀子不要,難道他們認為留下來會比拿著一千兩銀子離開還要過得好?”
“那的確是他們傻,一千兩銀子,在王府是不可能會有那麼多的。”夜墨琛深有同感,爾後,又問:“隻是,他們不要銀子而已,你還不高興了?銀子自己留著便是,把他們趕走便是了,傷他們做什麼?”
“本邪醫脾氣不太好。”月如霜道。
梓辰寶貝接口:“娘親吃醋了,父王,你這王府後院的男男女女確實是早就應該處理掉了,雖說他們看起來長得還不錯。”
“就他們,也配讓我吃醋?”月如霜一巴掌招呼過去。
然而,還未碰到梓辰寶貝,便被夜墨琛給握住了,他一個用力,她身子便不受控製地往前撲去,繼而,整個人都撞進他的懷中。
他雙手緊抱月如霜,笑得春風得意:“我的如霜,看來,你是真的吃醋了,如此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
“投懷送抱?”月如霜挑了挑眉,眸中一抹精光閃過。
隨後,她袖中銀針一滑,指尖一把捏住,毫不猶豫地紮向夜墨琛的腰間。
眼見著銀針快近到其腰間,他便迅速地捏住其手腕,歎息:“你這銀針,看來得好好地休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