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奶的奧菲奶牛被一頭掀翻,側倒在地,四蹄狂蹬亂踹。發起攻擊的這頭視它的反抗如無物,高高抬起上半身,重重落下,當場將它跺得開腸破肚。
殘暴的行為並沒有在此畫上終止符。
同樣的動作被它接連重複好幾次,直至死掉的奧菲奶牛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爆裂的腹腔完全看不出本來模樣,骨碎肉泥和奶汁無序地和在一起,連著完整的四肢頭顱,宛如神秘宗教的血腥祭品。
接下去,更加令人膽寒的事發生了。
施暴奶牛極其興奮地繞著殘屍走了兩圈,不顧剛剛虐殺的是自己的同類,湊近那灘成分複雜的肉漿,低頭大口吞食起來。
自然界裏甚少出現的同種互食行為,竟然發生在已經成年的兩頭食草動物身上……或者從它們吃掉參申的那一刻起,就該為這個物種重新定位。
活生生上演在眼前的慘劇讓裏默緊緊皺起眉頭。
事出有異必有因,任何生物都不會主觀做出違背自然規律的事。奧菲奶牛背後絕對隱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辛,漢克·懷阿特領頭的圖克實驗室不知道在裏麵搞了什麼鬼。
當年漢克·懷阿特靠著星際生物的灰色交易混成金老大的時候,連莫裏茨都還是個孩子。等到裏默長大了,一腳踩進這個圈子,懷阿特已經被關在桑格爾多年。
各位名聲大噪的同圈大佬從來不是裏默的關注對象,一隻難得的異獸都比大牌前輩對他更有吸引力。然而現在顯然不一樣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個還算湊合得過去的三流子向導,勉勉強強可以紓解一下精神結節,結果就被人硬灌了這麼來路不明的惡心東西。
裏默心底莫名燒起一股騰騰怒火,下意識就想出去把那隻看不順眼的奶牛幹死。他還沒起身,莫裏茨先動了。
搭在他腰上的手來回摸索兩下,像是有點疑惑,熟睡的男人喃喃發問:“……小陳,蘭姨不是說養的阿拉斯加?怎麼沒毛?……”
“???”
裏默愣了一下,什麼阿拉斯加?
“……夏天也不能剃得這麼光啊……狗糧呢?準備好了嗎?……”
裏默麵無表情地拍了下莫裏茨的手,男人受了一驚,似乎想把手縮回去,往回抽了抽,猶猶豫豫地又放了回來。
“……沒人管了吧?餓了嗎?……”
“餓、了。”裏默咬牙切齒接了一句。
“……你剛才咬我,明天再給飯。……”
“???”
“……先睡一會兒,不許吵。……”
他不耐煩地拍了拍裏默,整個人貼得比剛剛更緊,似乎想用蠻力固定住旁邊的人,提前阻止任何幹擾他睡覺的風吹草動。
兩人身高相仿,莫裏茨這麼一來,立馬纏得裏默無法脫身。可能他還沒從座位上爬起來,起床氣大炮彈就得先炸了。
平心而論,莫裏茨到底隻是個剛入門的新手向導,沒有足夠的實戰經驗做基石,天賦異稟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精神雲之間的契合度再高,終究抵不過黑暗哨兵本身給向導所帶來的沉重負擔。疏解精神結節耗費了莫裏茨大量體力,即便僅出於人道主義考量,也不該現在弄醒他。
憋了一肚子無名火,暴躁哨兵冷著臉關掉單向透視功能,圖個眼不見心不煩,把吃飽了撒歡兒的病態奶牛隔離在視線之外。
半邊身子被莫裏茨壓得死死的,裏默單手從衣領裏扯出認證銀狼身份的專用光腦,無聲地擺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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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默·今天也跟著老公外出辣]:分享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