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雲樓中,九妹衝入房間,一眼就看見大姐躺在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九妹心中。
不可能、不可能的,九妹念叨著,衝過來一看,原來大姐隻是昏迷過去,身上也沒受傷,一顆怦怦亂跳的心才回到胸腔之中。
這個霄雲樓是紅巾會在天寧城的重要產業,隻是最近在四海盟的打壓下有些頹勢,因此紅巾會二當家出了個主意,讓九妹出馬表演一場空中歌舞,以挽回逐漸低迷的人氣。至於最後選個知心人過夜,則完全是噱頭,到時候她們隨便安排一個會裏的人當托就行了。
不料收上來的東西中,竟然驚現一枚四海令,幾個當家人這才發現,他們以為是鄒韜的那個人竟然找上門來了。於是由大姐親自出馬,打算將這個小子一舉擒獲。不料捉賊不成,反被賊戲,眾人視若神明的大當家也沒有留住這個小子,反而被迷昏在房間裏。
得到消息的二、三、四、五妹等人簇擁在房間裏,七手八腳地折騰著試圖解除迷藥。結果各種解藥試了全部無用,最後擅長醫術的四妹用銀針刺穴,激發紅巾女自身的血氣,過了一個時辰方才悠悠醒來。
眾人總算放下一直懸著的心。
紅巾女剛一醒來,就看到姐妹們的麵色古怪異常。
“真是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兒,今個的麵子丟大啦!”紅巾女心裏想著,翻身坐起。
盤在頭上的長發飄散下來,把臉龐都遮住,伸手一摸,頭上的玉釵不見了。
迷藥的勁兒剛剛過去,紅巾女還有點迷糊,隨口問了一句:“我的玉釵呢?誰拿走了?”
幾個姐妹麵麵相覷,把頭轉向最先來的九妹。
“我來的時候就沒有了。”
幾個人立刻把頭又轉向紅巾女,臉上的神情精彩之極。
紅巾女勃然大怒,“好個小賊!”重重一掌擊在床上,哢嚓一聲,楠木製做的堅硬床板竟然直接被擊塌,紅巾女一個鯉魚打挺躍到床下,披頭散發地怒吼著:“小賊!我賀紅巾和你勢不兩立!”
×××
“俏冤家,在天涯,偏那裏綠楊堪係馬”楊雲一路哼著小調,回到國子監。
此時天色已晚,國子監大門緊閉,不過這當然難不倒楊雲,繞到側麵跳牆而入。
回到房間的時候吵醒了剛剛入睡的劉蘊。
“咦?你怎麼這麼快就完事兒啦,我以為你要一個通宵呢。”劉蘊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楊雲,“你沒什麼問題吧?”
“那個九姑娘太凶悍了,吃不消。”楊雲連連搖頭,盤膝在床上坐下,修煉起月華真經來。
“喂喂——先別練你的功,和我說說那個九姑娘長得怎麼樣?”劉蘊來了興致,翻身坐起來,一臉好奇的神情。
“什麼?這麼快就入定了!”進了國子監,楊雲晚上修煉都是在宿舍裏,當然瞞不過劉蘊。被問起來楊雲就說在練一門修身養性的功法,不過劉蘊好像也不太在意。
劉蘊難受的心裏像有貓爪子在撓一樣,不過也知道練功的時候忌諱受到打擾,隻得無奈地躺回床上,心說,莫不是楊雲練的這個功法有點毛病,讓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怎麼不在天仙化人般的九姑娘那裏留宿?
一夜很快過去,五更剛打完,宿舍外就傳來敲門聲。
“楊雲、劉蘊——快起來開門。”
劉蘊迷迷糊糊爬起來,“誰呀?”
“我是王蕭天,典學來查房,快點開門。”
劉蘊把房門拉開一條縫,“自己進來看。”
王蕭天帶著一個典學,興衝衝地闖進房間。
“楊雲呢?”一看楊雲的床果然空著,王蕭天得意地問道。他昨天晚上盯著劉楊二人的房間,一直到熄燈都沒看見楊雲回來,一大早就去找典學來查房,希望能抓住楊雲一個夜不歸宿的現行。
“他呀,四更的時候就去藏書樓了,你們想找就去那裏看看。”
王蕭天哪裏肯相信,“典學大人,這個楊雲昨天夜裏私自出去遊玩,是我親眼所見,他定然是在外邊花天酒地,怎麼可能在藏書樓?”
典學比較持重,說道:“藏書樓離這裏也不遠,去看看也無妨。”
如果真是在會試前夕夜不歸宿,這個事情可大可小,王蕭天打算把事情鬧大,最好讓國子監直接革除掉楊雲的監生資格。心想去趟藏書樓也好,到時候找不到楊雲,連替他打掩護的劉蘊也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