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東來三萬裏，祥雲西歸繞八方。
主峰之巔，李凡塵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引發出的異象。
還隻是醞釀當中尚未突破，就已是這番動靜，引得紫氣浩蕩席卷而來，祥瑞之兆澎湃浮現，規模遠超上次衝關。
要是開始突破起來，不知又要驚醒多少位閉死關的太上長老，又要讓多少座聖地為之震動？
但弄出這樣的動靜，他也不想。
這樣想著，李凡塵低頭看向主峰山腳下，那裏的空地早已被無數同門占滿，都是因想觀摩他突破，從而聚集過來。
就連許多有著空閑時間的長老，都是乘著法器變成的仙鶴，前來這裏觀看他的突破。
萬眾矚目，也就如此。
用此聖地之主的話來說，就是他的天資難以想象，從出生的那刻起，就注定要如群星般璀璨奪目。
飛升成仙隻是時間問題，甚至去往仙界後，都應該依舊如故，同仙界之人爭輝。
而像他如此天資的人，突破過程能讓其他人觀看，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次難以言說的機緣。
對同門師弟師妹們而言如此，甚至對一些長老而言，也是如此......
這也是他為何突破，非得在主峰之巔的原因。
李凡塵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沒有絲毫慌亂，反而與他們對視，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完美。
他身著純白繡金長袍，黑發散落至腰，整個人仿佛都要與天地合二為一。
甚至，天地都隻是他的背景，隻是襯托他出塵氣質的畫卷，他就如那畫中人，天外仙，一步步走出畫卷，一腳緩緩踏臨人間。
謫仙臨塵。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真實感受，就連那些長老都是不由驚歎，身下乘著的仙鶴都仿佛已是沉醉，更別提其他的弟子們，早已是如見天仙暫失音。
這樣的容顏，這樣的氣質，恐怕能讓數不盡的女子為之傾心。
至於同門的師妹們，倒是無人會傾慕於他。
因為早在上次閉關突破之時，他就已經折服迷倒了聖地上下的所有同輩異性......
師弟們也都對他很是仰慕。
然而隻有李凡塵自己才知道，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同門的傾慕也好，成仙的期盼也罷，都隻是鏡花水月。
因為，他現在僅是一個煉氣期修士而已。
是的，能夠引出如此的異象，一行一動間蘊含道與理，仿若天人合一的李凡塵，僅是煉氣期修士。
別看他現在氣質異象都拉滿，但要是真跟誰實打實碰上，那絕對......
一碰就碎。
哪怕他從凡人到煉氣期的時間並不算長，可以說是有些天賦，但跟聖主對他的讚譽來比較，也是相差了一條浩瀚的銀河。
這也是李凡塵麵對無數道目光，麵不改色，淡然自若的‘一點點’緣由。
他根本就察覺不到眾人望來的目光，也就沒有應有的緊張。
在他的目力之內，隻能瞧見黑壓壓的一片人海，再多的細節便是無法捕捉到。
倒是那些乘鶴駕臨過來的長老，懸浮在山腰那裏，他勉強能看見他們的身形輪廓。
畢竟，這座主峰高千米，煉氣期修士的目力根本不夠。
甚至不是紫氣東來，環繞在他身側保護，在這千米高峰之上，他能直接被風吹得冷死過去。
如果能有選擇，誰想來這種地方突破？
至於為什麼能夠引發這些異象，李凡塵覺得這可能是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後的金手指？
“唉！”
一聲輕歎，李凡塵抱著早突破早結束的心態，在山巔上盤坐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