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魏廷煜隻是說說罷了,畢竟泰山封禪的皇帝史上隻有寥寥數位,隻有在天下太平國立鼎盛或天降祥瑞之時,才會前往泰山封禪,以彰顯皇帝的賢明。而像魏廷煜這般初登基的新帝去封禪,從未有過先例。
沒想到最終還是成行了,且聲勢很是浩蕩,儀仗禦駕隨侍軍隊幾乎延綿了數十裏,朝著泰山浩浩蕩蕩地進發了。沿途官吏百姓們無不臣服於這位年輕天子的君威,心悅誠服地匍匐在他的足下。
“娘娘,可好些了?”琥珀擔憂地看著我。
我難受地搖搖頭,轉過身去,這車攆雖豪華巨大,但成日呆在車裏,坐也不是臥也不是,腰疼的不行。
琥珀輕輕替我揉著腰,頗為心疼:“娘娘還年輕,怎的腰卻傷了?時常疼痛,總也治不好。”
其實是那日被顧淩薇從城樓上拋下來時,雖有魏廷爍舍命相護,仍在墜地之時撞傷了腰肢,之後便時常疼痛不已,難以忍受,也暗自喚太醫來瞧過,也瞧不出什麼,隻叫好生保養罷了。
“娘娘被顛簸的不行,要不求皇上稍停停吧?”琥珀勸著。
我笑笑:“罷了,這兒數千人呢,若是因為我耽擱了行程,我可擔待不起。”
“娘娘......”
琥珀正要勸著,車輛卻忽然漸漸停止了,片刻張連順來敲車門:“賢妃娘娘,皇上傳您去禦攆伺候呢。”
琥珀頗為難地搶著替我開了口:“張公公,咱們娘娘腰疾發了,正難受著呢,怕是走不動了。”
“喲,這是怎麼弄的,要不要傳太醫來瞧瞧?”張連順聞言也緊張起來。
“不必勞煩了,舊疾而已,有勞張公公且替我回了皇上吧。”我拒絕了張連順。
“好,那娘娘好生歇著,奴才去了。”張連順替我關上車門,匆匆去了。
本以為會繼續啟程的,沒想到過了片刻,魏廷煜卻推開了我的車門,焦急地看著我:“憐星,你怎麼了?”
我有些錯愕,欲起身施禮,口裏喚著:“臣妾參見皇......”
還未說完便被他打斷了:“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腰疼起來了?”
我不欲告訴他緣由,便隻笑了笑:“沒什麼,不過是顛簸久了有些受不住而已。
魏廷煜看著我,二話不說上來攔腰抱起我,我嚇得趕緊推他:“做什麼呀?快放開我。”
“別動,小心腰。”
魏廷煜沉聲囑咐著,將我抱出車攆,瞬間周遭的眼睛全盯在了我身上,我羞赧地趕緊捂住臉。
魏廷煜一路將我抱進了禦攆,這才吩咐張連順起駕,魏廷煜輕輕將我放在榻上,柔聲囑咐著:“你便在這裏歇息吧,禦攆不會顛簸。”
“......”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魏廷煜笑笑:“怕我會霸王硬上弓啊?”
魏廷煜起身坐回幾案前:“你想多了,我忙著呢。”說著執起朱砂筆,繼續批閱奏折,雖在路上行進,但日日都譴人往返送折子,親力親為地批閱,並未落下過一日。
我一時說不上感動還是什麼,心中確實有一絲暖流淌過。見他忙碌,我也不敢打擾,隻好躺在榻上默默地看著他。
他坐於窗下,柔和的光線透過窗紗掩映在他麵上,漆黑的發上戴著金冠,微微垂首,側臉俊美的不像話,眉眼似勾畫過一般濃烈,挺直的鼻梁,飽滿紅潤的雙唇,堅毅的下頜線,分明的喉結,金光閃耀的龍袍,執筆的修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