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貴正要開口,女服務員走過來擺菜上桌,他就把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
服務員走後,孫福貴趕緊陪笑解釋道:“不是有人請你看病,是我請你!”
“你請我?”林風夾了一口菜嚼著,心裏更納悶了。別人不清楚,你小子還不清楚,我既不是醫院大夫,又不是鄉野郎中,哪裏會治什麼病?我看過一些醫書是不假,可看過醫書就能給人治病,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醫生,這醫生也當得太容易了吧?
孫福貴收起笑臉,道:“你聽我說,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叫田建德,是天逸集團的老總,他曾經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於我算是有大恩,我總想找個機會報答他。去年,他父親突然生了一種怪病,久治不愈,我見田總急得茶飯不思,坐臥不安,就想著怎樣去幫幫他。我想起你在學校的時候,就號稱‘林大仙’,肚子裏有些烏七麻黑的邪性本事,說不定這次能幫到我,還了這個心願。這不,我飯都沒吃就趕著來找你了。你也別急著打斷我,讓我把話一氣說完!我是這麼想的啊,田總父親得的是怪病,既然說它怪,說明一般手段肯定是治不好的,恐怕還得用邪門歪道來治,興許就歪打正著,一下子給治好也說不定。至於報酬嘛,以田總的為人,肯定是少不了你的,你就放心吧!”
林風眉頭一皺,喝了一口飲料,臉色嚴肅,道:“亂彈琴!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靠譜點成不?”心道,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以相報,這本是成人之美的大好事兒,我絕對是舉雙手讚成的,但報恩怎麼個報法咱且不論,起碼你得有那個能力才行吧。你也不想想,田總是什麼人?那可是上市集團公司的老總,家大業大,他父親得了病,隨便動動嘴皮子,撒點零花錢,什麼樣的大醫院去不了?什麼樣的名醫請不到?什麼樣的好藥用不起?這大醫院有了,名醫也請了,好藥也用了,到現在也沒能治好,這能是一般的病?我手底下那兩把刷子,唬弄個傻瓜還差不多,要較真硬上陣,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再說,即便田總求醫心切,那也得讓他能相信我這個既無名又無份的草民能治大病吧?!“你確定,是請我?”
“確定。”孫福貴不容置疑地抬手道,“不過,說老實話,我帶你過去,心裏也沒十足的底氣。你去了吧,看看情況。能治,你就好好上心給治;要是發現不能治,或者太棘手,你就幹脆在旁邊不吭聲,咱們就撤。治好治不好的,田總不會怪罪於你,你沒必要擔心會有什麼後果,我盡到心意也就成了。不過,這類疑難雜症可是百年也難得一遇,你整天都在研究什麼《黃帝內經》,不就是為了學點醫術?眼下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親身體驗一把,你要錯過了,可就沒地兒買後悔藥啊。”
林風無奈搖頭。真拿孫福貴這張破嘴沒辦法,明明一件極不靠譜的事情,經他這兩片大厚嘴唇上下一頓白活,愣是讓他把事情說得合情合理,順理成章了。憑這口才,站櫃台賣五金,太屈才了,應該去大使館當外交官,忽悠外國人合適!
雖然嘴上嗔怪孫福貴多事,林風心裏卻被孫福貴這番話撩撥起了興致。也是,象這種西醫、中醫都治不好的病例,確實難得一見,極富挑戰性,搞得好,自己的醫術無疑會更上一層樓,搞不好也沒關係,自己又沒有損失什麼,還順水推舟,送孫福貴一個人情也不錯。何況學醫之道,紙上談來終覺淺,真傳盡在不言中,多多實踐才是上上之策。
林風臉色緩和了下來,問道:“說說,這個病,怎麼個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