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大小姐要跟前妻複婚,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借著蛇首還沒散去的熱度, 冷屬秋的身家背景再次被人拿出來說事。

破產房地產商之女, 父親蓋房使用劣質建材砸死了幾個工人, 之後欠下巨額債務跟妻子跳樓自殺。這怎麼看都是冷屬秋身上洗不掉的汙點。

但蕭詩沁知道,這一切都有隱情。不過幸運的事, 那個幕後黑手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但這輿論的走向對冷屬秋越來越不利,網上有人說冷屬秋看上蕭家的錢跟權, 寫出來的文章越來越尖酸刻薄。

冷屬秋倒是無所謂, 當初她剛剛回國時不僅僅算白手起家, 她跟在蕭皓後麵幹的是餐飲行業,但她獨立之後依舊選擇了房地產。

為的不過是改變別人對冷家的看法。

如今輿論再起, 冷屬秋還沒有什麼反應, 蕭詩沁卻站了出來。

“我愛她,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有什麼樣的背景, 隻要是她。”

這句話把冷屬秋感動壞了,當天晚上纏了蕭詩沁一夜, 第二天上午一起翹了班。

婚禮如期舉行, 地點在蕭詩沁新開的酒店裏。

第一次的婚禮多摻雜了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來者除了是蕭家本家人,還有不少跟冷蕭兩家在生意上有合作的企業家。

這次複婚蕭詩沁本就跟冷屬秋商量好了,低調點辦。除了蕭家人跟蕭詩沁的幾個朋友,沒有其他外人。

再次穿上潔白的婚紗,蕭詩沁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今生跟前世的記憶重疊。

她變得更加成熟,也更加果斷,不再像以往那樣不通世故。她也變得更加圓滑,不再像以前那樣懵懵懂懂,懂得如何在社會的染缸中遊走。

蕭詩沁總覺得自己變了,每當她問冷屬秋的時候,冷屬秋總是摟著她回答:“如果你想變回原來的你自己,我自然不會攔你。我也想看你在家畫畫彈琴,像仙女一樣不沾塵世的汙垢。隻要你願意,我都可以。”

這是一場婚禮,更像是一場家宴。

當口是心非的吳夢雲在開宴之前趕到酒店的時候,恰好看見某個角落裏有兩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女人吻在了一起。

“……”都要上台了你們還在下麵偷偷摸摸的跟偷,情的一樣,皮這一下你們真的開心麼!

吳夢雲覺得自己不該千裏迢迢地趕來參加這勞什子的複婚宴,辣眼睛!

蕭詩沁覺得自己這次複婚比當初結婚還要來的激動。以前的她懵懂單純,性子又淡,對這種事沒多大的概念。

以前的她覺得嫁給了冷屬秋,不過是跟她吃住在一起。冷屬秋很安靜,自己又是個喜靜的,蕭詩沁想不出還有另一個人可以比冷屬秋更適合自己。

現在的蕭詩沁依舊覺得,沒有人比冷屬秋更合她的心意。不管從生活上還是其他的方方麵麵,冷屬秋滿足她對配偶的全部要求。

再加上兩人之間磕磕絆絆了那麼多年,多了一種雨後天晴的感覺。

交換戒指之後親吻,再向蕭爸蕭媽敬茶,從此又成一家人。

吳夢雲坐在角落裏,心情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大白菜又被豬拱了,還是原來的那頭豬。

“你就不能換個麼!”她也想拱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

穿著婚紗的蕭詩沁是美的,她的氣質出眾,肌膚勝雪,用一句俗套的話來說:“冰雪為肌玉為骨”。這樣一個嫡仙似得美人,目光一直流連在站在她身邊的女人身上。兩人十指相扣,緊緊握在一起。

“呼呼”。吳夢雲豎著耳朵聽了聽,好像從哪裏傳出來奇怪的聲音。她的位置在最偏遠的角落,離她最近的服務生也有三四米選,又是從哪發出的聲音?

“呼呼”。聲音很有頻率地響起,吳夢雲掀開桌布,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一條黑背,嚇了她一跳。

這婚禮上哪來的狗?不對,這狗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

一條看上去格外正經的黑背脖子上係著紅色的領結,看起來跟服務生打扮差不了多少。它穿著一件小背心,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蕭詩沁的小迷弟”。

黑背的年齡不小了,嘴邊一圈白色的絨毛,再加上它沉重的呼吸聲。

“呼呼”

吳夢雲覺得自己格外的荒唐,暗戀對象再婚,她能坐在婚禮上跟一條黑背大眼瞪小眼。

“傑斯!”

吳夢雲看見黑背抖了下耳朵,但還是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它不動吳夢雲也不敢動,生怕在蕭詩沁婚禮上被狗給咬了。被咬也就算了,可怎麼想都覺得丟麵子。

耳邊傳來腳步聲,聽起來像是皮鞋跟地板磚相碰發出的聲音。吳夢雲以為是哪個服務員路過,可那腳步聲停在了自己身邊。

“對不起小姐,嚇到您了”。

那句道歉聽起來一板一眼的,吳夢雲光聽這聲音就覺得說話的主人是個死板的女人。但這畢竟是蕭詩沁的婚禮,她們都是客,出了事情怎麼都算主家招待不周。再者說,從來賓上就能看出,蕭詩沁請的人是她心裏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