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度紅塵》 楔子(1 / 2)

我們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但我們很清楚,我們的百年人生,要穿越這一段滾滾紅塵。而在這條蒼茫的路上,如何留下自己的足跡每個人都在做出艱辛的努力,正是:

九重雲霄萬重人,

生靈百態走紅塵。

前舟似葉茫茫遠,

後浪如雲滾滾尋。

頓悟方知塵世苦,

歡歌不覺淚沾襟。

百年煙雨人生路,

灑下蒼生萬裏魂!

我們都是光陰的孩子,我們依舊行走於紅塵之中。

一味蹉跎,嵌在歲月裏;一抹蒼涼,揉進年華中。一位漂亮的夫人,站在月光下的窗前,靜靜地感悟著自己的人生。

然而,最讓人深思的不單單是人生,可能還有這座城市。它在華北平原的最北頭;處於兩條約略平行的河流的中間,它的西麵和北麵被一個弧線的山脈圍抱著,東麵南麵則展開向著大平原。當然,這就是正京市。能夠把這個古老的城市說明白的也許隻有一種人,那就是陰陽大師,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四個字:風水真好!此外,似乎沒有人能談清楚正京。

這個城市太厚重,承載著一個民族的曆史,牽引著一個民族的興衰。就這樣邁著艱難的步履,從遠古,走到如今。如果有人問,世界上哪座城市最偉大,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會選擇這座城市——正京。

這座滄桑古城,掩埋了多少故事,演繹了多少悲歡離合已經沒人在意了。但沒有人會忘記自己的故事,也總有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自己的心事,默默地向它訴說。

這是正京盛夏的一個夜晚,月亮早已掛在天空,圓圓的,亮亮的。這樣的月光流入山川大地,總能給人帶來美好的向往和遐思。

站在窗前的漂亮夫人叫範微,已過花甲,可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歲月的故事可以留在她的心裏,卻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雖然離開工作崗位也一年多了,但她還是有些不適應,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奇怪,自己總能夢見那片遙遠的白樺林,那個風清蛙鳴的夜晚。夜已經很深了,她沒有一絲睡意,高挑瘦弱的身姿,伴著夜燈的微光,走下樓梯,來到樓下的書房。她不想看書,也不想彈琴,而是想聽一聽那首能夠舒緩自己心靈的曲子——《相思如夢》。打開音響,輕柔的電子聲如泉水叮咚的響起,讓人感覺到一種來自心底的清涼,小提琴清幽的旋律慢慢的散開,樂曲彌漫著神秘的感覺和憂鬱的情懷,似乎是為人生深深的無奈,吟訴著無盡的憂傷,又宛如將一腔無盡的相思悠悠的傾訴。她常常覺得自己的靈魂是那樣的孤單,想為之找到歸宿,她更渴望的是找到另一個孤單的靈魂,那個曾經在遙遠的大北方飄搖的靈魂,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孤單。

隨著音樂的起伏,她的思緒也跨越了千山萬水,腦海裏浮現出原野、月光、森林等一生揮之不去的記憶。往往在夜深人靜的月圓之日,她經常能想到那個亦真亦幻的夜晚,那個無法忘懷的年代。

盡管音樂聲音不大,但還是驚動了桂蘭。夏桂蘭推門進來,輕輕地問:“又睡不著了?”範微眼簾未動,依舊陶醉於《相思如夢》之中,輕輕地抬起單薄的手臂,指著旁邊的沙發示意桂蘭坐下。桂蘭沒有理會,關了音響,毋容置疑地拉起範微,上樓走向臥室。

桂蘭把範微扶上床,自己也鑽進了她的被窩。“你今天又要睡這裏?”“是啊,回去也睡不著。”“文傑一會兒回來又要說咱兩同性戀了!”“說就說吧!”桂蘭輕輕地說。

杜文傑,範微的兒子,方圓集團總裁,才貌雙全,少年得誌,風生水起。但今晚他不想回家,十五的月亮對他而言再尋常不過,月亮就是月亮,沒有太多的內涵。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忙碌的生活往往容易讓人少了一些情趣。況且,正京繁華的夜晚早已掩埋了月光的詩意。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流光溢彩的夜景,杜文傑同樣覺得自己的靈魂是那樣的孤獨,有一種逃離現實的渴望。今晚他不想回家了,他要理一理近來工作的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