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程序員側過頭來看了一眼“哼,那還要那個機器人三定律做什麼?隻要他們軍方樂意,想殺多少人就殺多少人算了。”
“他們要求的就是這樣。”程序員突然壓低聲音“你知道嗎?據小道消息說,浣熊市所發生的那場嚴重的核工廠爆炸事故,就是軍方做了手腳。”
另一名程序員睜大眼睛“這可不能瞎講。據說全城的人沒有一人活著。我有一位朋友的母親就住在浣熊市,那次事故之後,他再也沒有聯係到自己的母親了。”
兩人沉默一陣,歎一口氣,又將目光放到了電腦的屏幕之上。
“咦,這一行代碼是什麼?”
兩人一起看著屏幕上最後的一條代碼之上。
“這條代碼不符合任何的編程語言,是不是那些編程師們搞錯了。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核對一下。”
“算了算了,”另一名程序員擺了擺手“今天刷完這一百個我們就交班了。天知道那些編程師們又創造出了什麼新的編程語言,我們還是幹完自己的活早一點下班吧。”
兩人最終達成了意見。按下了刷入程序的執行命令鍵。
就這樣,智腦係統留在電腦中的一行短短的代碼就這樣一條條的刷入了每個機械士兵的核心芯片之中。
有時,世界上就是這樣小小的一件細微到幾百個字符的事情就足以去改變一個世界。
一身疲憊的佐格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雖然巴馬極力促成智能聯網防禦係統這一議案在參、眾兩議院獲得通過,但議院之中議員們的意見並不統一。佐格參加了幾次辯論之後,今天晚上難得回到了自己十多天沒有回到的家中。
佐格脫下長外套,疲倦的坐入沙發之中,將身體靠造沙發背上,靜靜的閉著眼睛。
保姆艾瑪抱著端了一杯咖啡放到了桌上“先生,您好多天沒有回家了。”,佐格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艾瑪的眼圈紅紅,似乎哭過。
“怎麼了,艾瑪。”
“先生,您不在家的這幾天,美娜小姐的身體時好時壞,大夫建議她盡快做手術的話,說不定身體還會有所好轉。”
“但也有可能她連手術台都下不了。”佐格麵色冰冷。
艾瑪的眼中又掉下淚來“您還是看看她吧,先生。”說完,艾瑪轉身走掉。
房門輕輕的打開,佐格剛推開門,就聽到屋內各種生命監測設備發出的工作響聲。
屋內拉著窗簾,各種監測設備的屏幕亮著幽幽的亮光,一名值班的護士看到佐格進來站了起來,佐格示意她坐下,輕輕的走到玻璃箱旁。
一個渾身插滿管子的小女嬰安靜的躺在玻璃箱中熟睡著,光光的身體偶爾會抖動一下,女嬰膚色白皙,可白白的小臉之上,嘴唇卻泛著淡淡的青紫。
佐格靜靜的看著玻璃下自己的女兒。
他無數次的走入這個房間,但每一次都感覺到一種煎熬。盡管現在的醫學已經無比發達,可自己的妻子卻依然難產而死,隻留下一個孩子給自己,可美娜卻患有先天性的心髒病,二尖瓣關閉不全,而且早產的美娜肺部亦發育不良,即便是進行手術,術中的危險極大,年幼的她極有可能會在術中死亡。
而每當自己看到孩子清醒時睜開的眼睛,佐格便仿佛看到自己死去的妻子,那雙眼睛是那麼的一樣。
佐格隻是靜靜的看著,沒有表情,他的心裏是否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走到房門前即將離開時,佐格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玻璃箱中的溫和燈光中的女兒,然後輕輕的走出,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妻子的死也許是一種解脫吧,她隻留下佐格和女兒在世上承受著活著的痛苦,但在天堂之上的妻子又是否能知,等待著丈夫佐格和女兒美娜的未來將比痛苦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