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肇事者痛苦流涕的向著原告席這邊鞠著恭,說著後悔喝酒之類的話。肖斌隻是在那天看著他的臉。什麼也沒說。
張科長開車剛拐入自行車道,就將兩個騎車的孩子撞倒,虧了反應快,他踩了腳刹車。
下車後,看了看車頭的劃痕,張科長怒從心生,一腳就把一個正準備站起來的孩子踹的又坐回了地上,孩子傻在當場,沒敢再坐起來,另一個女孩子一看,立馬哭了出來“你憑什麼打人?”,張科長一聽更火,兩步過去,一把煽在孩子臉上,孩子本能的的拿胳膊擋,第二下,第三下就打在了孩子的胳膊上。人群聚集,張科長發覺人多了起來,停下了手,“騎車不看路,車刮啦,叫你們家長來,給我賠車。你倆哪個學校的。”地上的男孩子被圍觀者扶了起來,嚇得抖做一團。
女孩子此時嗚嗚的繼續哭著。
人們指指點點,顯然都看不過,卻沒人過來。張科長拿出手機,解開西服扣子,叉腰用拿手機的手指著男孩子,問他父母的電話號碼,孩子還沒說話,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張科長楞了一下,“你幹嘛?”,年輕人對著張科長,微微的一笑,隨即一拳打在張科長的喉結上,年輕人這一拳又快又重,一拳打完,周邊的人才看清,年輕人的手上還套著一隻鋼拳套。
張科長兩眼翻白,兩隻手下意識的抓著喉嚨,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褲襠濕了一片,淅淅的流出水來(應該是尿吧),年輕人隨即用另一隻手摟住張科長的後腦勺,又一拳砸在張科長的臉上,然後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霎時間汁漿橫飛,年輕人黝黑的臉上濺滿了血點。剛才還愣著的人群,哄的一下炸開了鍋,有的見出事,快步離開,有的卻往前擠著生怕看不清楚,卻沒有一人上前阻攔。
肖斌丟開已經沒有了知覺的張科長,用衣袖口擦了一把眼睛周圍的血,此刻他的心髒急速的跳著,他感受到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興奮感和發泄的快感,他走向張科長的車,來到開著的車門前,一腳下去,竟硬生生的將左車門踹了下來,他抓著車門的車窗框將車門提了起來,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掄起了車門,不一會,張科長的車窗全碎,頂蓋變形。肖斌砸完後,將車門扔在地上張科長的身上,徑直離開,人們一見這個滿臉是血的人走來,呼啦的分開一條路,肖斌笑了,一種開心的笑,隨即大踏步離開。
警察是從圍觀者手機的錄像中,確定了肖斌的身份。張科長沒有死,可是下半輩子卻隻能戴著呼吸機躺在床上,不知道哪一天會醒來。
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果一件事不想有第二次,就永遠不要發生第一次。肖斌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沒有束縛,沒有壓力,反而能帶給自己興奮。後來也證明,他是個犯罪的天才。而也就是在離開圍觀人群的時候,肖斌在心中定下一件事,在他之後所做的一百多件案中,肖斌從未蒙臉。
也就是那天後,肖斌消失了,人們隻是從媒體上獲知一件又一件案子,一次次聽到他的名字,看到通緝通知上他的照片:一張黝黑的臉上,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