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挑釁麼?”李國立狠狠掐滅了煙頭,關掉投影儀,拿起椅背上的衣服走出了會議室。
二年後。
榮華國際大酒店。整個酒店的一樓大廳全是藏藍色的警服。位於五樓的其他房客已經全部被悄悄的疏散,監控室坐滿了警局的領導,坐鎮指揮。
李國立穿好了防彈衣,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水,最後檢查了一下佩槍,向特警點了一下頭,表示已經準備好。四名特警打頭,從四樓摸向五樓,李國立和其他三名隊友隨後,進入過道,對麵樓梯上來的四名特警也像這邊靠過來。過道上的地毯很軟,腳步放輕後沒有一點聲音,在距5133房還有兩三米時,特警分左右靠近了房門,兩名特警提著撞門錘慢慢走到門前,李國立和隊員緊跟在後。咚的一聲響,門在撞擊下順力甩開,提錘的特警差一些站立不穩栽倒下去,門竟然沒有插。後邊兩側的特警一擁而入,李國立反應略慢,幾乎是被推進了房中。
高級套房客廳寬大,落地窗前擺著一張寫字桌,窗簾沒有拉,一個男子背對著房門麵窗而坐。特警衝入時大喊著“不許動”,可從門破到人們衝入,男子卻始終沒有回頭,雙手搭在桌上,穩穩的坐著。這架勢倒讓衝進屋內的人們一愣,停在一米開外,隻是端著槍,卻沒有靠近。李國立剛站穩,男子便開了口“李隊長敲門的動靜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啊!”男子說完隨後平舉著雙手站起,後麵的特警立刻衝上,將男子腦袋按在了桌上,反扭過雙手拷好,隨後從頭到腳搜了一遍,男子身上卻沒有任何武器。男子被押著轉過身,卻是微笑著看著李國立。
審訊室裏烏煙瘴氣,李國立不知抽了幾支煙,男子坐在對麵,手銬腳鏈戴的齊齊全全,後麵還站著兩名警官。過了好長時間,李國立沒有發問,隻是抽著煙,他在考慮該怎麼問,幹刑警這行少說也有二十年,這種罪犯,卻是李國立從警第一次遇到。從2014年到2016年今天被抓獲,這個中等個頭,其貌不揚的男子作案一百多起,隻有兩宗案中受害人未被殺害,其餘案件無一活口,被殺者有商界的名流、社會上的大混混頭子,有政府的官員等等。這個背著A級通緝令的人,兩年內神出鬼沒,今天上午卻意外的在榮華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房,看從頭至尾的架勢,他是明著把自己送上門來。
李國立開了口,再問了名字性別籍貫等等老一套問題後,李國立掐滅煙:“肖斌,咱們開門見山吧,現在關於你的一百多份卷宗都在我的辦公室裏,我追你兩年了,肯定的說,所有證據都能證明沒有一件案子不是你做的。。”“我都認。”肖斌淺笑一下打斷了李國立的話,李國立一時語塞,也不禁笑了一下,“有意思。”“所有的案件我都會積極的交代,後麵的所有指認現場等等工作我也會積極的配合。”肖斌語速不急不緩。“你現在即便坦白一千回,你也應該知道,最後你還是死刑,為什麼不跑了,今天上午我想不會是你的失誤吧。”李國立又點燃一支煙。
“我是從河蟹市回到這裏的,累了,到榮華開房後,吃了早餐,舒服的洗了一個澡,出來到窗邊擦頭發時,就發現遠處對麵樓上你們的狙擊手在看我這裏的風景,我估計你也該到了,就穿好衣服,等你來了。”“你就不怕對麵的狙擊手直接爆你的頭。”肖斌又笑了“不會,一百多條人命,你們怎麼舍得讓我這麼痛快,隻是在桌前坐下時,感覺老看著他們心煩,就拉上了簾子。”“為什麼自己送上門來?”,李國立噴了口煙問。
“李隊長,你想必看過我的所有卷宗吧,你記得我記錄的第一個案子麼?”肖斌笑意消失,皮膚黝黑的臉嚴肅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李國立,李國立在這眼神下不禁一呆,記的當年張經理那件案子時,查看錄像時,那個青年看著攝像頭的眼神就是如此,兩年過去,這眼神一點都沒變。
“記的,2014年的2月,你在西山路上重傷了當地的一名政府機關的幹部,還砸了他的車,案卷上記錄是你尋釁滋事,與被害人發生口角,然後用凶器將其打傷,那個案子我不會忘的,那是你兩件沒殺人的案子中的一件。”“李隊長記得不錯,隻是這卷宗卻記錯了,李隊長可知我為什麼那天要傷他。”“我猜你有些仇視官商吧,看你後麵做的案子也能對你內心估計個大概。”“現在社會的百姓有幾個不仇視貪官和奸商?”李國立哼了一下沒有回答,肖斌卻沒有介意“就是從那次開始,我決定開始清理社會垃圾。”停了一下,肖斌思索著什麼然後開始慢慢的講起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