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軍回來時候,屋子裏靜悄悄。浴室裏門關著,裏麵水聲嘩啦,應該是陳邵陽洗澡。
大白天洗澡為什麼?他眉頭一皺,心道不好。
把滿滿兩大袋吃食擱廚房流理台上,他三步並作兩步,躥上樓去。
打開小黑屋門,裏麵一團漆黑。好電燈開關是帶夜光,他瞅準了一摁,就把燈開了。
暗室乍然大放光明,他眯了眯眼,就看見花梨仍舊好端端栓鋼管邊。而房間裏唯一窗戶此刻已經被緊閉,窗簾也被拉上,難怪漆黑一片。
她蜷縮角落,頭發半幹,氣味芬芳,帶著水汽,還換了件衣服。顯然是被洗過了,至於是誰洗,自然不言而喻。
至於她身上那件衣服……說是衣服,其實就是兩片布簾子,挖個洞往頭上一套,肋下係上繩扣就行,類似於醫院裏做全身檢查時穿服裝。當然這衣服簡潔一些,腰部以下就完全沒有繩扣,算是高開叉。
繩扣係鬆,布片又大,可以從側邊空隙看到她小半邊身子,雪白雪白。尤其是兩條腿,幾乎等於全露。
這半遮半掩,真比全露出來還色氣。這不消說,肯定是陳邵陽這個大變態主意。尼瑪他腦子裏都裝是些什麼玩意啊!
羅正軍喉結滾動一下,心裏罵,可兩隻眼睛卻看起勁。
不過瞧著瞧著,他就瞧出些不對勁來。
此刻花梨顯得太老實了!
把小黑屋鎖上,他邁步上前,跪坐花梨身邊,湊過臉去。
“花梨?”
花梨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整個人抱膝蜷縮著,把頭埋雙臂之間,看不見她臉,隻有一頭黑漆漆亂蓬蓬海藻似頭發。發絲之間,隱約露出瑩白色一片小耳朵,和一條修長脖頸。
他起先懷疑她是被陳邵陽欺負了,所以情緒低落,心裏便不由埋怨起來。不過上下一看,又覺得不大可能。因為僅從她露出小半邊身子和兩條大白腿上看,是清清爽爽幹幹淨淨,並沒有遭受什麼“虐待”痕跡。
那大概還是因為被人當夠似栓著緣故,心理創傷。
他當然也是不讚成把人當狗似看待,不過她也是不爭氣,不作臉。好好待她,她就蹬鼻子上臉要造反找野男人。非得逼著人狠狠敲打一頓,才知道好歹。
正所謂無有規矩不成方圓,該寵還是得寵,可該罰也還是得罰。
這麼一想,他就收了憐香惜玉心思,不再同情她。隻是哄小狗小貓似,張開手她頭上揉了幾下,然後順著脊梁骨一路滑下來,大腿上摸了兩把。
這一連串動作,花梨隻是哆嗦了一下,就沒有其他表示。
看來她真是學乖了呢。羅正軍滿意咧嘴一笑,正想趁著她乖巧機會,再多揩點油。結果樓下陳邵陽叫喚他。
“羅正軍,下來做飯!”
做你妹!老子又不是你家廚娘!他心裏罵,可還是站起身,轉身下樓。
這一下樓,陳邵陽自然有無數理由把他留樓下,乖乖幹活。
而樓上小黑屋裏花梨,聽著樓下兩個人吵嘴不像吵嘴你來我往,整個人縮緊了一些。
屋子裏一片漆黑,起先她感到害怕,總覺得黑暗裏仿佛藏著無數妖魔鬼怪,等著把她生吞活剝。可漸漸,她就不怕了。不但不怕,反倒心安。因為黑暗意味著安全,樓下人沒上來。
隻是身處黑暗,她對時間開始逐漸模糊起來。中午就喝了一瓶牛奶,浴室裏一折騰,早已經空了。此刻,她覺得又餓又渴。可經過了那樣事,這會子就算把山珍海味擺她麵前,她也絕不會再吃一口,喝一口。所以寧願餓著,渴著。
她現唯一希望,就是劉濤能找到自己,來解救她。
可內心深處,又害怕劉濤到來。因為他一旦來了,就必然看破整個真相。到那個時候,她知道自己是沒有理由留他身邊了。
即便這不是她錯,可試問又有哪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未婚妻是兩個男人共有禁臠。光是這一份倫理道德,就足夠嚇退像劉濤這樣傳統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