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雅見趙寶良動作有異,也覺察出可能是屁憋的。老大年紀,不在嬸娘麵前稍有失禮,不隻是可笑,而且也可敬。於是說:"寶良,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年輕。說分家等事不過是我的短見。作武呢,會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大事你們男人作主。我回去了。"薑桂英和趙寶良都說:"老嬸坐會!"徐詩雅說:"不了。"抬腿走出門。薑桂英送出。趙寶良才好大一個屁放出,暢快極了。
且說徐詩雅走出趙寶良的屋子,心裏愈加煩燥。看來分家是沒有希望了。她原本是回來拿兒子兒媳東西去城裏住。鄭閨一一原來在家也沒甚大名,嫁人不過被男人稱"哎",生孩子稱"孩子他媽"婆婆或長輩叫"Xx媳婦",哪有什麼大名?但趙家乃大戶,於是鄭豆腐給閨女取了名,叫鄭百香。鄭百香出門有車坐,同婆婆,丫環春花一起,回家取東西,她做夢沒想到趙家小樓那麼舒適,隻一個月用的化妝品錢比她在家一年的生活費都高,也不談綾羅綢緞,也不談時鮮水果,在家的一切奢侈品,到這都是平常用的。錢不說了,婆婆對自己比對幾個大姑姐好多了。而且每個大姑姐回來也不敢對她有半點不敬。她隻和媽媽裝一些日用的東西。
這時,趙作武從外麵騎馬回來,一抬頭見貓樓頂上有人,正爬在貓樓蓋上,頭在貓樓牆窟窿往裏看。一會見春花從貓樓裏出來。趙作武看貓樓頂上的人正是他兒子寶成,於是氣乎乎的栓上馬,把寶成叫到身邊,狠狠的抽了幾馬鞭,也不問為什麼,之後說:"去跪井沿,啥時讓你回來你再回來!"於是進了東屋,坐在椅子上發恨。徐詩雅和百香裝好衣服,等車準備走,不見了趙寶成,又見趙作武在椅子上生氣,就問怎麼回事,趙作武說:"你生的好兒子!在井邊你去問問。"徐詩雅來到大井邊,見兒子在井邊跪著,就問是怎麼了?寶成見到媽媽,說:"昨晚我和百香說話,她說不許我去野外麵女人,女人的都一樣,我就是在春花蹲貓樓時偷看看她和百香的一樣不,沒想到被爸爸看見。媽媽救我,我下次不敢了。"徐詩雅聽了,也氣的打了寶成一下,說:"不爭氣的東西,那麼好看的媳婦兒,"說到這又想到兒子還沒成人,是個孩子呀。懂什麼好看不好看?"於是說:"你改了吧,給媽爭爭氣長個臉吧!"寶成哭著裝憨嗯了一聲。徐詩雅說:"走,和媽回家。"寶成和母一前一後的走著,各家園子裏的蔬菜都長高了,路邊的樹綠了,有的生了樹狗狗,候鳥們走了,隻剩老家賊家家家叫,小家賊真真真的應。大鵝去坑邊浮水了,鴨子們在相互的捉母鴨繁殖下一代。這是個忙中有閑的鄉村。
趙寶成到家裏,見爸爸依舊在那裏生氣,瞪著眼睛問:"我讓你回來了嗎?"寶成哭了說:"爸,我再也不敢了。"趙作武說:“你要不往人道上走,仔細我扒了你的皮。離我遠點。"寶成倚到媽媽身邊,也不敢動,也不敢言語。也正該有事,百香回來到娘家看看父母。現在的鄭豆腐己不是鄭豆腐了,叫老財,有了攀皇親般的榮耀。大黃牙一此,有時坐在自家房後搧著搧子。櫃子裏有二千大洋,又有五頃土地,他雇了兩個長工。現在掛鋤季節,他也當起老爺來了。見女兒回來,穿的,戴的,抹的,都如皇妃一樣,而且白胖,麵有血色,手的老螢己退去,嫩嫩的。真如鳳凰到了雞窩。鄭愛財越看越喜愛自己女兒。送走女兒,在路邊樹下乘涼。正在這時,哈拉娘正好從路邊走過,鄭愛財也是興奮過度,說:"亭義家的,這回你得管我叫個啥?"說完,大黃牙對著哈拉娘。哈拉娘也沒說什麼,隻是唾了一口,因為以前,鄭愛財家買黃豆買囪水的都在亭義家拿錢,任何時候都沒空手過。那時節鄭愛財兩口子充滿感激。可現在,鄭豆腐得意望形,哈拉娘雖說有氣,但不屑理鄭愛財,也不愛看鄭愛財那付嘴臉。也恰在這時狗蛋出來,見哈拉娘唾自己老丈人,就一肚子怒氣。畢竟是孩子,隨手拾起一塊土坷垃,向哈拉娘丟過去。平時打貓打狗的打不準,這一士坷拉正打在哈拉娘的鼻子上。哈拉娘本來小腳,走路不穩,被狗蛋打了下,一個腚蹲坐下,鼻血流出來。這時,哈拉的大娘苑秋花也看見,急忙過來幫忙。這一切都被趙作武看和徐詩雅看見。趙作武二話不說,狠狠的抽了狗蛋一頓皮帶,說:"去井邊跪著,動彈我剝你的皮!我不怕絕戶!"趙寶成含著淚,去了井邊跪下。徐詩雅忙跑過來,和苑秋花一起幫助擦鼻血,哈拉娘說:"沒事的,老奶,一個小孩子家,手厭惡點,算不得什麼。不大驚小怪的。"聽哈拉娘這樣說,徐詩雅更覺過意不去。別看亭義媳婦老實,人家是大家閨秀,知書明禮。苑秋花卻說:″寶成真的手厭,上次打景峰,景峰不還手也不做聲,他還打,讓我吵吵走了。都是有媳婦的人了。也該有個大人樣!"趙作武夫妻點頭說是。趙作武夫婦在孫媳婦中最喜歡苑秋花,幹活麻利幹淨,切的酸菜絲比頭發絲還細,炒的瘦肉酸菜是農家最美菜肴。且處事有主見。安慰哈拉娘畢,趙作武真想打死狗蛋。狗蛋怕趙作武,是骨子裏怕,他真想趙作武會打死他也不心疼。趙作武是冷血的狼。正在井邊跪著哭泣,趙寶良恰好從這路過,看見趙寶成一身血跡,跪在這裏哭,就猜到他到惹禍被父親教訓,說:"寶成,怎麼了?"狗蛋見了趙寶良,簡直抓到了救命稻草,拉著趙寶良的褲角,說:"二哥,你救我呀,我爸要打死我呀。我還沒兒子傳宗接代是大不孝。二哥,求你救我。"趙寶良說:"你得說說為啥打你,是不又招惹女孩了?"寶成說:"沒有哇,二哥,亭義媳婦呸我嶽父,我看了來氣,拾起土坷拉,沒想到打貓狗不準,打人這麼準,一下把亭義媳婦打倒,鼻子都出血了,嚇人哪。我真不是有意的。真沒想有這麼嚴重後果。"趙寶良想了想,說:"他們都在亭義家?"寶成說:"都在。"趙寶良說:"那好,你跟我走。"亭義媳婦兒是趙寶良挑了近二百多個大家閨秀選的。趙寶良寧信母狗生產生烏龜來,也不信亭義媳婦能有越禮的行為。到了亭義家,說:"老叔,老嬸,你們都在?"趙作武和徐詩雅說:"嗯"。又見趙寶成也跟了進來。趙作武對寶成說:"誰他媽讓你回來的?"趙寶良說:"我讓的!你先聽我說。"趙寶良問:"亭義家的。你為什麼唾鄭愛財?"鄭閨也在旁邊。哈拉娘說:"鄭愛財自從到這個屯子做豆腐,他以前一無所有,是我和亭義讓他在咱屯住下,做豆腐沒錢,甚至買蔥栽子都我家借給他錢。一連十幾年哪年他家不是三天一小借,五天一大借呀?借不著錢,兩口子甚至想上吊,我家什麼時候要他一分情,什麼的候要他一分息?鄭閨在呢,自打你記事起,我什麼時候提過借錢要錢要息的事?不念舊情也就罷了,今天在路邊,讓我管他叫點啥,二叔,那付小人嘴臉,你是沒看見有多厭惡。我沒和他一般計較。隻是唾了一口。沒想到寶成這孩子……"趙寶良對寶成說:"去,讓你老丈人到這兒來,我和他有幾句話說!"且說趙寶成領了二哥趙寶良之令,來請嶽父。鄭愛財隻知道自和小老爺趙作武成親家。趙寶良就一口一個鄭叔的叫。以前他管趙寶良叫叔的時候,趙寶良有時愛搭不理的,啥時敬過他呢?現在一切都變了樣子。鄭愛財邁著牛步,一步三搖的到了亭義家,以前到這,有說不盡的屈侮,而今呢,不再低聲下氣的借線,現在是大輩呀!趙寶良見鄭愛財進來,並不讓他坐,也不象他想的那樣,恭敬讓茶。而是麵沉似水。他偷眼看女兒也是麵有怒色,親家親家母也沒給他笑臉。趙寶良說:"我看我叔嬸和我弟妹麵說你幾句:鄭豆腐,在哈拉海,你記著,有我趙家三歲孩子在,你敢有半點不敬,我讓你光著身子走出哈拉海。不信你就再試試!你聽明白了?"鄭愛財臉立刻象紅布,偷眼看親家,趙作武把頭低下,不理他。趙寶良又問:"聽懂人話了嗎?"鄭愛財咬了下牙,說:"嗯。"原來,鄭愛財對趙家人有三個怕的,一是敬怕趙寶良,二是害怕趙作武,三是義怕趙亭義。怕趙寶良是在心裏。因其恭敬,威嚴,怕趙作武是在骨子裏,那是狼一樣的人,其目光讓人頭發疹,而趙亭義義氣,是人挑不出毛病,好人敬之,壞人怕之。又見趙寶良說:"你還不走?這裏很幹淨!"鄭愛財幾乎不曾臉臊到褲兜裏,說:"是,是!"走出門,見親家小老爺也跟出來,說:"親家,以後夾著尾巴啊,在趙家人麵前少一點牛逼。你知道,趙寶良整死你。比整死個跳蚤容易多了。草!"鄭愛財連一個屁也沒有,快步低頭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