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葉意選擇的遠離不同,大多數人前進的方向和葉意相反,其中也包括小狐狸。愛玩愛看就來
葉意半路再次遇見小狐狸,發現小狐狸的傷勢依舊嚴重,右臂和尾巴的動作都顯得特別不自然。哪怕小狐狸跑起來分外艱難,卻義無反顧地直奔向法寶出現的位置。
小狐狸見到葉意他們的時候,他略感意外,卻也十分高興。小狐狸指了指天空的紅光:“有法寶出世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熱鬧?”
聽到這話,葉意搖搖頭,他稍稍想了想,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七八歲孩子模樣的小狐狸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這場奪寶的拚搶肯定會非常的慘烈,葉意不由勸道:“為了爭奪法寶拚得你死我活,這個熱鬧不好看。那裏太危險,你別去了。”
小狐狸明白似的晃了晃腦袋,笑容天真無邪。他抬眼瞧了瞧紅光的方向,眼底的神色頓時柔和了幾許:“可我,有必須去的理由。”
他說了這話,再次笑眯眯地詢問葉意:“你還有藥丹嗎?”
麵對小狐狸直白的索要,葉意絲毫不感到意外。這隻小狐狸既不不害怕人,也不懂何為含蓄內斂,明明彼此不熟悉,他卻能次次伸手向葉意大咧咧的討要東西。
偏偏葉意覺得,小狐狸雖開口要了,卻不是非得到不可。自己給他,他就收著,自己不給他,他也不會強搶。正因如此,葉意從不曾感覺到小狐狸透出惡意,也沒感到小狐狸惹人厭。
葉意取出幾瓶藥丹交給小狐狸,他深知小狐狸再往前走,再多的傷藥都不夠用。他有心勸一勸小狐狸,莫要湊這個致命的熱鬧,然而,當他迎上小狐狸笑嗬嗬的無所畏懼的雙眼,他又不知自己該如何開口。
他隱隱地有一種感覺,哪怕小狐狸的外貌看似年幼,小狐狸的內心卻並不稚嫩。小狐狸對險境一清二楚,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也清楚後果將會怎樣。
可,他非去不可。
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小狐狸小心地收起藥瓶子,他的右臂仍然不能動,傷情稍見好轉,奈何療傷的時間短暫,遠遠不夠減緩他的痛苦。
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不懼不畏的往前衝,足以證明他的意念有多麼的堅定。
小狐狸剛朝前跑出幾步,又停了下來,他回頭看著葉意,滿臉笑容:“附近有一座城,叫做泣血城。我離開這裏後,會去泣血城玩。如果到時候你也在那兒,我請你吃一頓好吃的。”
說完,小狐狸急匆匆地跑遠了。
葉意望著小狐狸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小狐狸頭頂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毛茸茸的,皮毛紅得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火焰燃燒著,跳躍著,好像永遠不會熄滅一般,透出無限的生機與活力。
他由衷的期盼,小狐狸此行可以平安順利。他盼著,他們下次見麵是在泣血城。葉意不指望小狐狸承諾的好吃的是否實現,他隻願,小狐狸活著就好。
葉意走出一段距離,與幾批趕路的修士擦肩而過,葉意對他們眼底的猜疑和殺意置若罔聞。
血山內的修士數量陡增,破界縮進小石棺內再也不肯出來。縱是這些修士尚未見到寶物的真麵目,修士與修士之間的矛盾已然加劇,提防,暗算,心思愈發的複雜。
有些甚至沒有到達法寶出現的地點,就已大打出手,要爭個輸贏。
葉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遠遠地避開這些人。
他能夠想象,那株“斑”砸出的窟窿附近,將會是怎樣的血腥殘酷的場景,彼此刀劍相對為了一個用途不明的法寶。“斑”的根須遍地腐蝕出的泥坑,到時候又會被這些人的血肉填滿。
思及此處,葉意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斑”生長在大量的腐屍之上,而這樣的一場法寶出世的景象,會引來多少修士自相殘殺?不管最後是誰得到了法寶,那周圍都必定是血流成河。
更可怕的是,若是這些是假象呢?法寶出世的征兆隻是一個供養“斑”的陷阱,後果不敢想象。
葉意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憑借他一人之力,根本阻止不了數目龐大的修士。
“破界,”葉意低聲喚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破界蜷在小石棺掙紮了小會兒,低不可聞的聲音輕飄飄地飄上了,生怕被另外的修士察覺他的存在:“怎麼了?”
葉意苦惱:“不管有沒有法寶,是誰得到法寶,死了那麼多的修士,他們的屍體供養‘斑’,‘斑’之後會產生怎樣的變化?”
破界想了想:“你別急,主人知道‘斑’,也知道法寶出世,他會有辦法的。”
自從那會兒葉意救了偶遇的年輕男子,送對方進入破廟,葉意此後的路程全是陌生的以往不曾到過的地方,他完全不清楚周遭的環境。
雖說葉意一直有忘事的毛病,可陪伴他的破界並不忘事。由於這回改變了路線,以至於每次跟隨葉意一同進山的破界也不了解附近的情況。
於是,葉意倍感意外的發現,隨著此次路線的改變,他沿途竟找到了許多珍貴且稀少的藥草。
他每次進山,均會記錄山中藥草的藥性年份,他每次進山采摘藥草的內容刻在玉簡裏,方便他隨時回憶。正是意識到自己容易遺忘,葉意時不時將大凡小事刻在玉簡,必要的時候,他取出查看,瞧瞧自己遺忘了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