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的季節,一條寬敞的大道上,行來一道單薄的身影。
‘呼~~~呼~~’
‘應該,快到了吧,村長說,向南走兩天,就是靈州城’少年,眉清目秀,粗布麻衣,伸出一隻手氣喘籲籲的擦著額頭的汗,興許是這兩天趕路的原因的,皮膚嗮的優點黝黑。
他姓江,單名一個狐字,隻是個距離靈州城兩天路程中某一村中普通人,恩,大概就是個普通人,反正他無父無母,從小就被村裏人撿回去了,撿到他時,胸口掛著一塊‘狐’字的玉牌,靠著村裏人一人一口的飯養大,憑借江家村村長的特殊照顧,安安穩穩的活到了現在。
這不,又到了今年江家村一年一度的水燈節,江狐被支使來采購做水燈的材料和一些雜物。
靈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為繁華的原因,養活了不少附近的村莊,江家村,也不過隻是大多數村落其中之一而已。
按照村長的提示,江狐走的是官道,因為安全嘛,也是怕遇見山賊之類惡人,可能日夜未停的原因,就這官道旁一排排綠意憧憧的大樹,他有些累了,不知覺的停了一停。
‘呼,歇會,應該快到了’擦完了汗,江狐一屁股就靠著旁邊的愧樹坐了下去,看來,是真的累慘了。
現在是正午十分,官道上也是行色憧憧,有很多如江狐一樣,徒步趕著路的人,也許是他太不起眼,基本沒人正眼看過他一樣。
管他呢,反正他也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從小到大,他就這樣,不管這人認不認識,隻要你不主動說話,江狐是絕對不會多說一句。
也許是孤兒的原因吧,他總是對周圍的人抱著一種警惕的心理,即使是養育他長大的江家村,江狐也不願意接觸過多的事,當然除非是村裏人特別要求或者無法拒絕的條件。
像這次,麵對村長的要求,一開始他是拒絕的,但後來,村長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村長說了,要是他這次采辦的材料充足的話,就把自家院中那些個舊書送給他。
他喜歡讀書,好吧,這是個無法拒絕的誘惑,字是村長從小教的,生活在這貧窮困難的村莊中,除了讀書,江狐沒有更多興趣去做其他的事,他的身體一般吧,從小就不喜歡和那些村裏一起長大的孩子玩耍,安靜的時候幾乎都是呆在屋中讀者借來的書,或者要不就練習練習書中的字,有時稍微來勁了,最多也就打掃一下屋中的灰塵。
他不笨,但也不聰明,可能有點單純吧,因為沒人管著他,他並不懂什麼人情世故,所以和村裏的人,接觸也不是太多,隻知道,村長算是世上對他最好的人了。
說道江家村的村長,情況基本上也就和他一樣,無依無靠的,因為以前是個書生,又懂些人事,知識量嘛在這小小的江家村中也算是德高望重了,所以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村長,說句不好聽,這村裏,讀過書的,恐怕也就他一個人了,他不當村長,誰當?
取出竹筒,喝了一口自帶的水,江狐安靜的抬頭看了看天,有些狹隘。
攤手摸了摸懷裏采辦的錢財,有些心安。
在他想來,不出意外,他這輩子也算是定格了,有事沒事能安安靜靜的讀個書,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最多也就像現在這樣吧,走走靈州城,見見世麵,人到中年,可能被說上一門媳婦,到了晚年,可能也就像江家村的村長一樣,當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咯,雖然不是書生,但他也讀過書來著,這一身,恐怕就這樣了。
想著想著,江狐有些出神,定定的看著天空,心裏有些悸動,總覺得,這一生這麼長,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又歇了一會,感覺自己的體力得到的補充,江狐緊趕慢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準備繼續趕路。
時候不早了,按照他現在的速度,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到靈州城的,然後再住上一晚,明兒一早,買完東西,在看看靈州的風景,差不多也就可以回村了。
像是本能的,他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到地麵一震震得顫動,如果是兩天之前,剛出村的他可能不會覺得這是什麼,不過現在他懂了,這是馬匹在趕路的震動,兩天裏,在官道上,看過不止一次的馬匹狂奔,一般按照這樣的情況,他隻需要讓開一下就好,最多也就吃一臉的灰,等馬過了,就可以繼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