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雲美無法相信這是事實,怔怔地看著國威的雙腿,心劇烈地跳動。
“不會的,國威的腿……”雲美的眼淚瞬間就流出來了,她蹲在國威麵前,搖晃著他的腿,一次次驗證國龍所說。
可是雲美看到國威毫無反應,他的腿沒反應,什麼也感覺不到。
“國威,動動你的腿,你試試呀,試試呀……”雲美邊哭邊說。
國威看在眼裏很難過,他並不是為自己難過,而是看雲美太傷心了,自己也於心不忍。
“小美,沒用的,我的腿……已經這樣了。”
“不,不會的,你的腿不能廢,不能啊……”雲美無法承認這個事實,仰麵哭泣,心裏如萬箭穿身一樣刺痛。
國龍怕雲美過度悲傷而影響身體,就強行把她拉走,甚至是把她拖回了病房。
而雲美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總也不能好轉,很讓人擔憂。
甄百強知道雲美是這種狀態後,又拋下生意急忙趕來陪女兒,希望能用父親的關愛來寬慰女兒的心。
雲美見父親都給驚動了,就不好過分傷懷,也怕父親擔憂,不忍他再為自己操心。
而甄百強畢竟有生活經驗,說些寬慰的話,告訴她國威的腿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一定會幫他找個最好的醫生治療。
甄百強甚至都當著雲美的麵聯係醫生,而且還是美國的醫生。
雲美見父親都如此上心,她的不安也開始消除了。
“謝謝爸爸,謝謝你做的這一切。”
“別說傻話了,孩子,國威也是我喜歡的下屬,我也當他是自己兒子一樣,他遇到困難,我自然會幫他。更何況,他還舍身救了你,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幫他的。”
雲美焦急地看著甄百強:“爸爸,你說什麼?國威是不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
“這……”甄百強猶豫了,沒立刻說出來。
“爸爸,你快告訴我,國威的傷是怎麼來的?”雲美急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甄百強無法,隻好照實說:“當時情況危急,徐叔因為有炸藥,就啟動了裝置,把那個地方引爆了。而在此之前,國威已經率先帶著你要離開。可是你當時昏迷了,國威一個人抱著你跑的慢了,就不得不受到爆破的衝擊。他把你護在身下,而他的腿……就被爆破迸出的碎片給傷到了。”
雲美聽得驚心動魄,沒想到當時的情況會那麼危急,國威在情急之下竟然救了自己,而傷到他本身,這個事實讓雲美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因而更感到愧疚和自責。
“是我害了他,是我!如果不是我自己無能,被那個姓徐的抓走,就不會有這樣的後果,是我!我是害國威的罪魁禍首呀!”
雲美深深地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悲痛中,讓看到的人都心碎了。
此刻,就連甄百強也無力回天,勸不住女兒,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傷心痛苦,卻不能為她做什麼。
最痛苦的兩小時過後,雲美哭紅的雙眼腫的像桃,看東西都很別扭了。可是,她仍沒有睡意,一心想著國威的事。
次日,徹夜未眠的雲美終於做了打算,她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為國威負責,她要償還一切。
國龍來看雲美了,見雲美一夜未睡,就擔心地說:“你這樣身體怎麼能受的了,不管什麼事,你也要保全自己呀。”
雲美則無神地看著國龍,說:“龍哥,我有事想告訴你,希望你別介意,並成全我。”
“什麼事?”
“國威受傷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所以,我想,在我能力之內,我要多為他做些事,我要照顧他,做他的腿,幫他處理生活上一切的事,甚至有可能,我會和他生活在一起,因為,這是我欠他的。”
國龍很驚訝地看著雲美,所聽到的每一個字都如重磅炸彈,刺痛著心和腦,並無言以對。可是,他又不能做什麼,不能責怪誰,而且站在了雲美的角度上想,她做的確實沒錯。隻是這樣的現實,讓他一個七尺男兒無法接受,心痛不已,糾結至極。
頓了頓,國龍才回說:“小美,你想好了?”
雲美望著國龍失望的眼神,歉意地說:“龍哥,其實,我也對不起你,可是,現在國威更需要我,我欠他更多。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求你原諒我,隻求你別深陷痛苦中,因為你痛了,我會更痛的。”
國龍再也抑製不住流淚了,忍著心痛說:“小美,你這樣做沒有錯,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的。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更何況,你是在對我弟弟付出呀,我又有什麼可責怪你的呢?”
雲美再也受不住了,抱著國龍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