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沒有任何的反擊,隻是一個勁地低頭轉身,試圖躲避身前年輕人萬分囂張的嘴臉,可是大叔所做的在我看起來完全是徒勞的,因為這個年輕人好像是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喜歡上了這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緊抓著大叔不放,罵個沒完沒了,還好一點的是,年輕人顧忌周圍的人太多,沒有半分過激的動作。。
大叔軟弱無能的表現,年輕人囂張跋扈的言語,這件事情整個的過程都被周圍的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我能夠從他們的眼中看出那種很憤怒的色彩,臉上露出的不忍心的表情,可是偏偏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很勇敢地站出來,去為眼前這位懦弱的大叔說句公道話。
我的心裏很看不起大叔,大叔的表現真的是愧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做人怎麼做得像眼前這位大叔這麼失敗,我真的不知道大叔是不是連一丁點的尊嚴都沒有,至少拿出點男子漢該有的氣概,大聲地反駁幾句,不給這個男子囂張一丁點逞強的餘地。雖然是一名很辛苦的農民工,但是隻要你行得正,坐得端,一不偷,二不搶的,誰都沒有資格來這樣辱罵我。
農民工這個詞,我經常會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可能農民工在我的印象裏,出現最多的就是農民工討薪難的問題。因為電視裏和報紙上出現的通常會是一些關於農民工的負麵新聞。哪個地方的農民工因為老板克扣薪酬而砍傷老板,農民工因為老板私吞血汗錢而殺死老板全家,農民工又因為拿不到工資而縱火犯罪,燒死老板的事,這樣類似的事情比比皆是。
對於農民工這個群體,我並不討厭,我對農民工討薪難的問題也經常十分關注,很同情那些農民工的悲慘遭遇,經常丟妻棄子,放棄一家人本該有的天倫之樂,為了給家人一個幸福的生活,來到這陌生的城市打工,常常苦苦一幹就是大半年,到了年底快要回家的時候,家裏好幾張嘴等著這點錢過年,可是最後連一分錢都拿不到手,這樣的情況擱到誰頭上,任誰也無法忍受。
看著眼前一身邋遢的大叔,他農民工的身份讓我不禁想起了我的父親,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我眼中無所不能、高大威猛的男人,那個我目前為止最敬佩的人。
我的父親常年在外打工,也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農民工,每天過著很拮據的生活,整天幹著累死累活的體力活,而且經常一幹就是將近十二個小時,父親從來沒說過一句苦母親擔心父親的身體吃不消,總是勸父親找個輕鬆點的工作,可是父親卻從來沒答應母親去更換工作,並非父親很喜歡幹他的工作,在這個每個人都不是天生就喜歡去幹苦活累活,世界上誰不願意整天輕輕鬆鬆,過得瀟灑快活。
父親曾經在我麵前對母親說過,已經習慣這份工作了,不想在更換了。可是我心裏很清楚父親的苦衷,父親之所以不願意去更換工作,隻是為了能夠多掙一點錢,來給我們更好的衣服,給我們更好的食物,是為了讓我們能夠更好地接受高等教育,可以出人頭地,平步青雲,擺脫我們家目前生活的現狀,不再像他一樣做一個農民,整天背朝黃土麵朝天,去辛辛苦苦地替別人打工,經常做著很多很累很苦的工作。
我家裏有著三個孩子,大哥,我,弟弟。不得不說,對於一個月收入僅在兩千元的家庭來說,三個孩子是一個很沉重的包袱,我們的吃穿用度,我們上學的學費,家裏的柴米油鹽,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花銷,而這些花銷都要從我父親的血汗錢中一點一點地摳出來,這些負擔全部都要壓在父親一個人的肩膀上,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身上。
邋遢大叔被年輕男子囂張地侮辱著,罵了個狗血淋頭,卻一絲一毫反應也沒有,隻是一味的躲閃,想要避開男子醜惡的嘴臉,可是完全沒辦法去躲開這一切,隻能默默地承受著囂張男子惡俗不堪的言語。
眼前的這一幕讓我心裏不由得一酸,我腦子裏浮現出我遠在外地打工的父親的身影,父親的形象是不是像大叔一樣每天這樣邋遢,他的工作是不是和大叔一樣累,他是不是經常和大叔一樣,遇到這樣那樣的人,因為自己農民工的身份,受到別人的辱罵嘲笑;因為自己的形象問題,受到別人的惡語相向;因為貧窮的原因,受到別人不堪的言語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