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軼一步步踏來,身後湧出一幕幽森暗沉的影輪,咫尺之內寒霜浮現憑空,呼嘯著圍繞他周身飛舞,所過之處人人盡皆閃避,惟恐觸其鋒芒。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宋軼的臉上也隨之劃過一抹獰笑,“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省得我一個個去找你們,麻煩。”
話音剛落,便見宋軼的眼中閃過一道淩厲之色,他的速度也在這一刻暴漲到極致,雙臂乍然凝結一層冰晶,猛地向張文東撕去。
張文東麵色一沉,毫無保留地釋放意場,血落刀身嗡鳴,金色元力聚於其上,悍然朝著躍在空中的宋軼斬去。
空氣在這一瞬為之一滯,隨即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席卷開來,靠得近些的元師盡皆感到胸口一悶,顯然是受到不同程度的內傷。
不過一個照麵,雙方一上來便施展全力,煙塵很快散去,兩人的身軀都往後撤了幾步,然而宋軼看起來安然無恙,反觀對麵的張文東則緊緊握著血落,臉色鐵青一片。
張文東心裏閃過一抹驚悸,他到底還是輕敵了,沒曾想才兩個多月不見,宋軼的實力竟然提升到如此地步,原本大家修為同是影輪境三重,他憑借著血落刀還隱隱占些上風,如今看來對方突破至四重,他反倒有些麻煩了。
霎時間士氣反轉,血狼團元師情緒高漲,飛鷹團這邊的戰局步步後退。夏旻皺著眉頭,擊退眼前的一名敵人,查看周圍人們的反應,心裏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
他在交戰之餘瞥了眼呂鬆那邊的戰鬥情況,才發現後者如今也是處於劣勢之中,己方最強的兩名元師都遭到壓製,他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怪不得宋軼敢於在今天直接對其他狩獵團發難,原來是有著十足底氣。
張文東和宋軼已經迅速交手十幾個回合,雙方的意場不斷衝擊著,氣浪吹拂開來,金藍兩色成為這片戰局上最耀眼的光芒。
血落刀再次撲空,張文東把宋軼逼退之後得以喘息一陣,腦海中飛快掠過數個念頭。血狼兩位團長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實力暴漲,夕陵山中的靈物果然落到他們手中了,他們目前實力提升還有限,若是不盡快將其鏟除,日後就難有翻身機會了。
就在他心思劇烈起伏時,宋軼已經借助意場凝聚全力,空中飛舞的冰晶前赴後繼朝著對方降下,他的身影也隱現其中,泛著幽藍色光澤的冰爪狠狠地在張文東身上撕裂出一道傷痕。
張文東吃痛地回過神來,血落大刀掄圓,意場吸引而來的元氣瘋狂輸出,在他麵前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盾牌,同時身形急速後撤,堪堪擋下這波攻擊。
趁敵不備,一舉擊退張文東後,宋軼並沒有繼續貿然進攻,而是再次凝結周圍的元氣,言語幽幽,“跟我交手還敢分神,張文東,看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黃泉忌日了。”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縱貫全場,“飛鷹所屬,其他盟友,撤!”
眼看著張文東敗退下來,呂鬆在和江天刑的較量中脫身後,回頭望向自己在戰鬥中逐漸殘破的宅院,不甘心地向人們發出撤退指令。
宋軼回望場上局勢,不禁笑道,“我不是說了麼,既然大家都想出風頭,那就和飛鷹團一起留下吧。今天來了這麼多人,也好讓我的團員戰得痛快些。”
他的聲音逐漸變冷,自出手以來終於爆發出自身最強的實力,冰霜意場瞬息擴張至方圓七丈開外,大片冰花和雪屑漫天飛舞,反射著陰森的冷光,似乎下一刻便會化作危險的鐮刀散落人群。而退出戰鬥的江天刑則聯合其他團員全力控製場上局勢,半徑兩丈的木係意場盡情釋放,陣法元術——虛竹鎖空術得到極大的加持。
他所處的綠意空間內,堅韌的翠竹肆意生長開來,覆蓋範圍三十餘丈,足以短暫困住場上大多數元師。其餘血狼團元師盡皆效仿,紛紛使出控製類元術,刹那間五色光芒接踵亮起,讓得飛鷹團一方元師心情沉了下去。
血狼團此舉,無疑是不想讓他們離開,而之前在遠處張望的巡察兵們也早早撤出了三條大街之外,不敢接近元師交戰地區。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影輪境強者配合起來,全力發動意場,那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