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林琛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身上青光閃動,地麵瞬間出現數道尖竹,想要把董戰釘住防止他逃脫。
然而當尖竹到達他的身體時,僅僅刺破衣物卻難以再進一步。林奕冷笑一聲,空間頓時泛起一陣波動,赤紅元力便集聚在他的臂上,旋即蓄勢轟向董戰的胸腔。
受此重擊後,董戰再也抑製不住自身氣血,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湧而出。
一擊得手,林奕並沒有停下,一手拎著他的衣物,另一支胳膊則不斷地轟打著對方的胸腹,直打得後者氣若遊絲方才停手。
此時的董戰衣服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大開的胸腹部位露出其中殘碎的軟皮內甲,正是這層內甲,使他一開始承受住了林家兄弟的接連攻擊,卻還是沒能助他逃過一命。
林奕像是拎著條癩皮狗般把董戰隨意扔到地上,冷眼看著這位往日仇敵。
董戰四肢變形地在地上摩擦,錐心的劇痛使他麵目扭曲,劇烈地咳出鮮血和一些破碎的內髒。
“你卑鄙……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對決……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算什麼……”
“論起陰險來,整個青鸞城都沒人比得上你們那位團長。”林奕搖了搖頭,聲音逐漸冰冷起來,“我隻不過是在你們的飯菜裏下了點樞元散,還沒用上穿腸毒,已經是對你們仁至義盡了。
要怪便怪你們放鬆警惕吧,我們兩團之間的仇怨,在宋軼派人劫走我妹時已經徹底解不開了,隻有你還天真地相信我們的演戲。
不過說起來你也真夠小心的,在飯局上我一直在勸菜,你也才吃了那麼一點,還能發動元力。要不是趁著敬酒的時機下手,今晚是說不定真就讓你脫身了……”
林奕的聲音在董戰的耳邊變得斷斷續續,眼前逐漸漆黑,似乎有人在圍攏過來。
下一刻,他隻覺得身子騰空,緊接著一道暴躁的吼聲便傳了過來。
“你們到底把林溪怎麼樣了!”
這是林琛的聲音,可在彌留之際,董戰的嘴角仍費勁地裂開,“把我弄死……你們……誰也別想活著……”
林琛鬆開董戰汙濁的衣領,砰地一腳踩碎他的頭蓋骨。
林溪藏在哪裏,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答案。何況對方求死,給他便是。
“你這麼一腳下去,可是便宜他了。”林奕朝董戰的遺體啐了一口水,恨不能把他挫骨揚灰。
“怎麼說,現在就去血狼府?”林琛俯身從董戰的兜裏拿回自己的兩枚指環,連同他手中的那一枚,抬頭看向林奕。
一場精心布置的飯局,毫不費力地把血狼團的人全部清理後,林奕也逐漸變得冷靜下來。他看了眼天色,“去把場麵收拾幹淨,等下就直接行動吧。”
眾人四下散去,夏旻正欲走時,林奕一把扯過他的胳膊,將他拽到一個角落中。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團長,對方卻不顧他的臉色,手中忽然出現兩件器物。
那是一枚黑色的拳頭大小的珠子,以及一把半尺長的幽青匕首,那枚黑珠子出現時還沒什麼,然而當那把匕首暴露在空氣中時,似乎有著無形的凶戾波動傳出,令得夏旻麵色微變。
“這是二品的伏雷球,你可以理解它為簡化版的紫雷珠。”林奕聲音低沉,繼而目光一凝,看向那把散發著極度危險氣息的神秘匕首。
“這把匕首,我稱之為弑炎毒匕,位階一品元兵,但你千萬別試圖注入元力操縱它。一旦失控,單單是這上麵沾染的奇毒,觸碰到肉身,便可輕易消融血肉筋骨。影輪境之下盡皆無解,夠你使用了。我知道你能隱匿氣息,配上這把武器進行偷襲才能發揮它最大的用處。”
林奕目光幽幽地看向夏旻,“這兩件器物,伏雷球隻能使用一次,至於弑炎毒匕,我就暫且借給你。今夜行動,由你來救出林溪和小清,你必須全程隱匿自己的行蹤,去到牆邊會有人接應。切記,這次行動隻能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敗我們的所有謀劃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夏旻隻覺得肩上的重量沉了許多,呼吸也不由局促了些,他對上團長飽含深意的眼神,接過對方遞來的物件,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為什麼會攬上這些事情呢,不知道。明明他隻是個局外人,卻莫名其妙拿出最大的熱忱,如果是在家,母親一定罵他傻。
很多事情好像與他無關,很多事情做了對他沒有好處,很多想說的話最終沒有脫出口,隻彙成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