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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周瑞文可能是嫌疑人後,張野找周回生商量,怎麼確認周瑞文是不是真的幕後黑手。如果是,又要怎麼替梁萱討回公道。
周回生提出,綁架周瑞文,在威脅的環境下,對方一定會說出實情。張野對此起初有猶豫,他發了瘋一樣想替梁萱報仇是真,但要跨出違反道德甚至是法.律的事情,他的理智拉了韁繩。周回生為此和他大吵一架。
之後兩天,周回生來找張野,二話不說就把他帶到周瑞文經常出沒的酒吧蹲著。看見周瑞文搖搖晃晃地從裏頭出來,周回生說,這事周瑞文落單的最好時機,難道他明明發現了異常還任由梁萱不明不白地遇害?難道明明離可能的真凶那麼近了,卻因為膽小懦弱放手?
張野看著周回生,掙紮之際,周回生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正常行走的路人,就破口大罵,氣焰之囂張,好像天下沒人能耐他何。無名火從張野心底竄上來,他朝周回生點了點頭。
兩個十七歲的少年,趁著沒人注意在夜色、仇恨、熱血和燈紅酒綠的刺激下,敲暈了周瑞文。張野的父親是做汽修的,他從小玩車,這天,他開著周瑞文的車,把他帶到了廢棄的工廠。這也是張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開車,手心全都是汗,心在胸腔裏狂跳,生怕被攔下,他們這一生就毀了。
顯然他們順利地到了目的地,張野和周回生手忙腳亂地找東西把周瑞文綁起來,蒙住他的眼睛。他們麵麵相覷,坐在廢棄的廠房門口,偶爾張望一下裏頭的周瑞文。天黑得嚇人,周圍靜悄悄的,兩個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商量著,周瑞文醒了該怎麼辦。他們甚至整理了要問周瑞文的問題,整理之後才想起來得用東西遮住自己的臉,不能讓周瑞文看了去。
張野敘述時,始終低著頭,包恬卻沒有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她能感覺到,張野對此有悔意。
“周瑞文醒後,我們威脅他,他最後承認是自己策劃了綁架案,但是囂張的說我們根本奈何不了他。他說我們沒有證據,又是未成年人,他可以說自己是在被脅迫下才說的這些話。放了他,他可以給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後半生都不用愁。”
“他這些話,一點點後悔都沒有。一條人命,對於周瑞文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眼裏隻有他自己,認為每個人都可以用錢收買。但是最可氣的是,他說得並沒有錯,我和周回生那時候隻是兩個窮學生,我們能把他怎麼樣?那時候不像現在,到處是監控,手機隨時能拿來錄音。周瑞文這樣喪心病狂的話,隻有我們聽到了,說出去誰會相信?我當時真的氣瘋了,把他揍了一頓打昏過去。”
“在那之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周回生和我那時候都不清醒,我們就約好先回去休息,等下午再過來。周瑞文已經昏過去,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過來。我們把他鎖在小房間裏,把他手腳都困住,然後收走了所有鋒利的讓他可能逃脫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