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淒涼
“噢？”薛傲天意外的笑起來，“真是有意思，就安排她去蕪涼宮吧！”薛傲天就要讓她去蕪涼宮好好的覺悟，隻要月鳳兒認識到自己的錯了，那麼薛傲天也是可以將月鳳兒給放出來的。
夜，月涼如水。蕪涼宮的牌匾上映著如水的月光，顯得格外淒涼。而蕪涼宮內，月鳳兒坐在榻上眼神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一束枯竹。
那是擺在圓桌上的，本來如煙已經準備要去扔掉，可是被她截了回來。她現在不就是如這枯竹一般麼，都是這般的垂憐，又何必嫌棄呢。這冷宮也就和電視中看到的，和別的妃嬪口中訴說的一樣，這裏清冷孤寂，仿佛身處古墓一樣安靜的讓人喘不動氣。
如煙打開蕪涼宮的朱紅大門時，蛛網都被扯斷，嗆鼻的灰塵讓月鳳兒不禁皺著眉頭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裏麵的陳設並不算十分破舊，總之許久無人居住，自然是顯得破舊荒涼了不少。宮中的天井下有一口荷塘，荷塘中水波清澈，四周為白玉欄杆所砌。
在正中的那件屋子裏有圓桌床榻等物，都是上好的黃花梨木所製，這讓主仆兩人著實好奇。
冷宮裏出現這麼好的木製家具，幾乎是有些蹊蹺的。這裏曆來居住的都是不受寵的妃嬪，宮裏的賞賜也不會賜發到此處，究竟是因為什麼在這裏出現了如此不符冷宮的奢華物件呢？
月鳳兒想了很久倒底是也沒有想明白，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被安排到這裏或許是薛傲天別有用意的。
如煙暫且將床榻收拾幹淨扶體虛的月鳳兒歇下，然後開始收拾屋子裏的東西，積了灰塵的要擦拭幹淨，花瓶裏的枯枝落葉要統統扔掉。
在西邊的屋子裏找到不用的炭火盆時，如煙幾乎高興的欣喜若狂。急急將不多的炭塊跟容易生火的雜物點著，待煙小了才端到屋裏給月鳳兒放在榻前。
“小姐，你老是盯著這枯竹做什麼？”如煙對月鳳兒奇怪的目光感到疑惑。
就是在剛才自己要把那枯竹扔出去的時候，小姐伸手將那枯竹插進了剛剛換了清水的白瓷畫牡丹花瓶裏，並一直在盯著它看。
“我想它能重新活過來。”
如煙無奈地歎口氣，“算了吧，小姐，你看看它枯死了至少已經有好幾年了，怎麼可能活的過來。”
“這是湘妃竹。”
“就算是觀音菩薩的紫竹也不可能活過來的。”
“會活過來的。”月鳳兒聲音淡淡的，卻透著一股子執拗，“你看它身上那些斑斑點點，都是女子用情至深的淚水幻化成的。”
如煙鼻子一酸，瞬間明白自己的小姐不是在看著這竹子，而是在反思自己的愛情。
月鳳兒對柯禁可謂用情至深，怎奈何由於地位的懸殊與壓製始終不能與柯禁相伴相扶。
她盼的不是這枯竹再生，而是她們之間情意不滅。
她害怕，害怕薛傲天會把她們拆開永遠禁錮在誰也不能見到誰的地方，那樣也許他真的就會忘了她，把她當窗外明月一樣偶爾抬頭才記得。
那樣，她們的愛情就如這無人理睬的枯竹一樣會死了，她不希望變成這樣。
“小姐，這竹子會活過來的，我去給它換上幹淨的水，它就能活過來的。”如煙起身抱著花瓶就往外跑。
月鳳兒卻不在意了，美目閉合，“它若活著，這會兒也在該枯的時候，把它放著吧。我相信它活著。”
如煙頓了頓步子，回身看自己的小姐。
透過窗子的月光渡在她臉上，整個人仿若是白玉所雕的仙女一樣曼妙動人。隻是她美目閉合的眼角有蝸牛似的那麼一滴淚從臉上突然孤獨的滑落，顯得十分傷感。
翌日的清晨，月鳳兒很早就醒了過來，身上的棉被有些黴味。估計是許久每人蓋突然翻出來那味道是散不盡的。如煙聞聞那被子的味道，服侍月鳳兒把棉衣穿好後就把被子都抱了出去。
“這味道要散散，我抱出去晾一下，小姐你就在屋子裏別出來，外麵冷的很。”
如煙走出去以後，月鳳兒才把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掠過圓桌的時候月鳳兒突然把目光定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