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瑤坐在床邊,兩眼一直望著床上躺著的沐晗,再望望那邊還在睡得香甜的明姝,嘴角勾起一笑,笑容清新而明雅,撩開遮住胎記的頭發,露出那塊如嬰兒拳頭大小的紅色印記,笑笑,又將發整理好。身體周邊冒出一點亮光,剛開始隻是芝麻大小,後來就慢慢變成了一個成年男子拳頭般大小了,它歡愉地遊蕩在靜瑤的周圍,靜瑤輕笑著點了點它的身軀,它似是生氣的躲開了,往高處飛去,靜瑤也不管它,“別讓人發現了。”

“才不會呢。”金黃色的小圓球裏發出一個嬌俏如女子般動聽悅耳的聲音,它在半空中晃了晃,最後還是回到了靜瑤的身邊,停在她的肩膀上,“主子啊,我好無聊啊。”說著還在靜瑤的肩上蹭了蹭,靜瑤眼眸帶笑的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它,“蝶萼,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了,為了我竟然拋棄了那麼尊貴的身份,以這種形態義無反顧的跟在我的身邊,那發光的球形抖了抖,飛離了靜瑤的肩頭,飛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的,似在思考又似在害羞,“主子啊,說什麼謝呢,這都是我們願意的,所以別說謝啦。”如果那球是一個人的話,肯定會看到她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眼裏閃著堅定,靜瑤抿唇一笑,那球像是想到了什麼,飛到靜瑤的麵前,在靜瑤的眼前晃了晃金黃色的身軀,“主子,你要這樣一輩子?”靜瑤一笑,起身朝桌子走去,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輕抿了一口,“有何不可?”一句話讓蝶萼的身軀晃了晃,好像有幾分疑問,“為什麼啊?”靜瑤坐下,輕點跟在身後的金球,那球裏麵就迸發出璀璨的金色光芒,一個妙齡少女走了出來。

金黃色的搖曳望仙裙,腰束白色煙紗,襯得腰肢纖細,盈盈一握,麵似三月初的桃花,嬌豔無比,墨發散披,垂落腰際,輕移腳步,墨發飛揚,無端的為蝶萼添了幾分嫵媚。烏黑泛光的發貼著臉頰,黑與白的交錯,朱唇半啟,隱約露出檀口中的貝齒,瑩白如玉,泛著白光,妖媚大眼看向靜瑤,裏麵是恭敬以及崇拜,靜瑤輕挑眉,蝶萼貼了上來,“主子。”聲音悅耳動聽,如山間清澈的泉水,又如林間婉轉的鳥鳴,靜瑤輕搖頭,蝶萼就撇著嘴坐到了一邊,“蝶萼,我知道你不讚同我的做法,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真的像你想的那樣,我和他還有活路可言嗎?先不說我,就說這清央國上上下下幾百萬子民,到時他們能逃得掉嗎?有時候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天下蒼生想一想,這件事本與他們無關,為什麼要他們來承受這無端的怒火?”靜瑤平靜地說道,可是言語間卻是漾著幾許不易察覺的風雨,蝶萼慚愧的低了頭,細想了一下,潔白的貝齒咬住了下唇,腮幫子鼓鼓的,“對不起,主子,是蝶萼考慮不周,差點釀成了大錯,望主子從輕發落。”望著蝶萼粉似朝霞的臉龐,靜瑤笑出了聲,眉眼彎彎,透著一股難言的魅惑,蝶萼心中暗歎:就算主子變成了這樣,可是還是難掩骨子裏的那份尊貴,清冷,嬌豔,為啥她就不行呢?都這麼多年了,她始終追不上主子的腳步。

“傻蝶萼啊,要是我真的有那個心,以你現在的話語,你早就被我罰了個千百回了,還容你在這兒狡辯嗎?”靜瑤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蝶萼,蝶萼毫不客氣的接過,主子倒的茶誒,主子那麼高貴的人,親自給她倒茶,心裏別提有多興奮和自豪了,等會一定要給那幾個家夥吹噓吹噓,要他們老是笑話她,哼哼。美美的喝了一口茶,蝶萼心裏的小九九早就被靜瑤看穿了,靜瑤也不拆穿,任由蝶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