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中。
一座高檔的小洋樓裏,傳來女子尖銳的諷刺聲:
“大哥,夕家已經敗落,你幹嘛還要把那個臭女人留在我們莊家?你還不如早點休了她,讓她有多遠滾多遠,也免得礙我們眼。”
咖色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對年輕男女,女的長得楚楚可人,穿著打扮也很清新脫俗,一身淡粉色公主裙,頭發高高挽起,佩戴上耀眼金燦燦的皇冠,猶如尊貴的公主。
隻是說起話來尖酸刻薄,不似她給人那般乖巧可愛。
男人長得清冷孤傲,一身黑色中山西裝,三七分頭發全都背在腦後,不苟言笑的他,看著令人生畏。
從廚房走出來的夕染,恰好聽到客廳兩人談話,她款款停下步子。
附身在這具身體沒多久,但卻承載了這具身體原主人所有記憶。
夕家與莊家乃是至交,夕染母親跟莊易寒母親,也就是客廳穿著中山西裝男人的母親,本來是好姐妹。
兩個人在同一時期懷孕,姐妹兩人在生產前幾日心血來潮,在肚子裏給她跟莊易寒訂了娃娃親。
莊易寒如同他名字一樣,性子孤僻,清冷。
最喜歡一個人獨處。
然而之前的夕染,從小就喜歡纏著莊易寒,因為她性格比較粘人的原因,莊易寒並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很討厭。
但礙於娃娃親,莊易寒不得按照家族意願迎娶夕染。
隻可惜在夕染嫁過來不到一年後,夕家遭遇變故,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就連她父母也被燒死在老宅裏。
她更是不知道被誰下了毒咒,黴運纏身,每天都會有各種糟糕不順心的事,甚至去外買個菜,都會碰到小偷把錢包偷走。
她尋死好幾次不成,無奈之下隻得跑去祈求靈樹還願,求以解脫之法。
這才有了重名的夕染占據這具身體。
自從夕染嫁進莊家後,除莊家當家主母偏向於她外,她丈夫,以及她小姑子都極為厭惡她。
成婚一年,跟丈夫沒有同過房,最為可悲的是,夕染每日都要睡在地上,受盡丈夫冷眼。
她小姑子更是過分,隔三差五刁難算計她,好幾次把她差點搞成殘廢。
夕染冷冷的看著一心將她趕出去的小姑子,眼底暈上一層陰霾。
她夕染既然占據這具身體,就會堂堂正正,活的像個人,絕不會像這具身體原主人一樣卑微,任人欺淩。
她快步走上前,用力將托盤敲擊在茶幾上,杯子裏的水受到波動,濺了莊易寒,莊清清兄妹二人一身。
莊清清激動的跳了起來,纖細的小手慌亂擦試著身上水澤。
她氣鼓著腮幫子,怒斥著夕染:“臭女人,你知不知道本小姐這條裙子有多貴?就算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濕漉漉的手在腰部圍裙上擦了擦,夕染嗤笑道:“虧得你從小接受過高等教育,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對待長輩要禮貌?”
“長嫂如母,我可是你大嫂,你卻對我出言不遜,我理應代替母親教你做人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