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後……
金飛瑤站在野外,看著天空落下的光芒形成了花朵、飛鳥和沒見過的靈獸、還有那些通往天空的花梯。她忍不住嘮叨起來,“飛升竟然是這樣的,好像很威風,上麵的日子不知道是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
“反正你已經大乘期了,少懶散一些,多努力修煉不就可以早點去上麵看看是什麼樣了。”華宛絲站在一旁,瞅著她講道。
“還早呢。”金飛瑤摸摸頭發,漫不經心的講道:“吃多了才趕快進階呢,上去不是又要遇到瀧大人,我還是待在渡天界再玩個百把千年的再說。”
胖子和華宛絲很鄙視的瞅著她,“不知道是誰,昨天以前在瀧大人那待了一個來月,也不怕玩得連飛升都沒力氣。現在人家前腳剛走,你後腳就馬上不想見人,提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也太快了吧。”
“我這不是有事嘛……”金飛瑤白了這兩人一眼,幹嘛總盯著自己做什麼,也太閑了吧。
“有什麼事,你不是破了元陰那日就大乘期了,占了這麼大的便宜。瀧大人好可憐啊,白白把你弄得進階到了大乘期,現在被你玩弄了五百年就拋棄了。”胖子捂著嘴講道,一臉的奸詐。
金飛瑤哼了一聲笑道:“隨便你講什麼,反正他又聽不到。胖子,你是不是應該快點去修煉,從合體後期到大乘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等我飛升的時候你要是不能飛升,就得化獸形跟我走哦。”
“這個我才無所謂呢,我早說了,飛上去重新變成英俊瀟灑的男子才是正事。”胖子無所謂的攤攤手,根本不怕她的威脅,為了這個目標他連修煉都不想。
“隨你的便,我想在飛升之前去下界一趟,你們就留在這裏修煉。我去轉一圈就回來,最多三四年的時間。”金飛瑤突然講道。
華宛絲和胖子都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怎麼突然想到去下界看一眼了。
“看什麼看,我念舊想在飛升之前走一回,去重土靈界把那的上供拿走不行嗎?”金飛瑤挑挑眉不爽的講道。
“去吧,你去下界那是橫著走,誰也奈何不了你,我們也就不陪你去了。”華宛絲覺得想去就去吧,反正她要是飛升了以後,想去下界可沒這麼容易了。
“我從飛天台上下去,現在就走。”金飛瑤其實早就想好了,所以都沒有打算回去收拾,就直接想從建天城中的飛天台到下界去。
因為渡天界的天空補好,所以通往下界那些可以偷渡的空間裂縫全部沒有了,留下來的隻是被修士們固定出來的入口。芥子境域本來以為不能用了,當時就是借空間裂縫搶出來的地方,但是這次補天的是女媧石,那東西和普通的補天石不一樣。
已經存在的芥子境域沒有受到影響,但是新的卻不能再煉出來。當然,像小浮島這樣的還是可以煉出來,畢竟這不是借的渡天界空間,而那種沒有實體隻有入口芥子境域就不行了。
建天城現在又有不少的店鋪,全都是各族的修士開的,隻要交點靈石就行了,金飛瑤連管理都沒管,隨便他們想開在什麼地方。
因為這裏來的修士很多,外加去下界和下界合體期的修士要靠這個飛天台到渡天界,來到這裏後大部份人也會住在這周圍,所以幾乎每個大乘修士都會在這裏開了家店。
飛天台就在建天城的中間,前麵是天湖,而後麵則立著一個高大的雕像。雕的是一個長發飛舞,相貌堂堂又威風凜凜的男子,他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揮舞靈斧,似乎正在戰場廝殺。每次看到這個刑天的雕像,金飛瑤都會感歎,這家夥真心長得不錯,那日在神農族那籠子裏麵看到的那個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到底是腦袋被虐待過久,所以變了形,還是刑天給自己的樣子,是他幻想出來的,其實壓根沒有如此的英俊。不過真的要雕,金飛瑤自認為自己是不會把那醜頭放在這裏的,擺著就倒胃口。還是按照刑天提供的樣子雕,不然他要真的從什麼地方跑出來,要找自己尋仇就麻煩了。
她信步來到了飛天台上,神識在飛天台上掃了掃,沒發現下界有人想上來,就把靈力注到了飛天台上。隻見飛天台從上到下一層層的亮起來,最後猛的一閃動,金飛瑤整個人就出飛天台上消失了。
東玉皇派後山竹聽峰,是東玉皇派煉虛後期大圓滿師尊白簡竹的住地,一片片翠綠的竹林長滿了整個山峰,有個二十來歲元嬰初期的弟子,正跪在一個洞府外麵。
“清風,你跪在此處已經一月,到底在請何罪。”洞府的禁製散去,白簡竹背著手緩緩走到了門口,看著外麵這個剛收為親傳弟子百年的青年。他是這五百年來東玉皇派中資質最好的弟子,隻用了百年的時間就順利的進階到了元嬰期,隻要心智堅定,以後必要成為東玉皇派的頂梁柱。
但是這次他從外麵遊曆回來後,就直接跪在竹聽峰上整整一個月,隻跪著請罪卻不肯說出原因。白簡竹一直等他跪滿了三十天,才走出來,想聽聽他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
清風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師傅,又咬咬牙低下頭請罪道:“師傅,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做了一件錯事。”
“知錯,那便去改。已知錯你還有何不解,心中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跪在這裏要如何?”白簡竹麵色嚴謹的講道。
看著一向嚴厲的師傅,清風狠狠心決定把事情全部說出來,“師傅,我這次在外麵遊曆,認識了一名女修士。我……我對她心生了愛慕之情。”
白簡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不由得有些微怒,“你跪在外麵一個月,就是因為你對一女子產生了愛慕之情!”
見師傅生氣了,清風有些吞吞吐吐的應道:“師傅,她是名邪修。”
“邪修……”白簡竹眉頭皺了起來。
而清風則低著頭,十分痛苦的說:“師傅,她是名為人不恥的邪修,我親眼看到她殺人取魂而無力阻止。我東玉皇派一向清正,和邪修勢不兩立。我應該殺了她,可我最後下不了手,隻能看著她逃走,我沒想到我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求師傅責罰!”
白簡竹沒說話,看著跪在地上的弟子,久久之後開口說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啊?”清風抬起頭有些吃驚的看著師傅,仿佛有些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白簡竹又再問了一句,他回過神來,趕快講道:“我打傷她之後,她流淚而走。師傅,求你把我關禁閉吧,我總是忍不住想起她,以後肯定會出心魔的。”
“找她去吧。”白簡竹留下這句話,轉身就向洞府走去。
清風嚇壞了,跪行了幾步,“師傅,你要把弟子逐出師門嗎!”
白簡竹停下腳步,淡淡講道:“你如果不能麵對自己的感情,又如何能在修仙大道上走得遠。不管她是什麼人,你既然如此的喜歡她,那就去尋找她。不用為了所為的正道之路,迷惑了你的雙眼。看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才是做為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不要逃避。”
“師傅……”清風愣愣的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去吧,隻要你保持本心,喜歡的人是不是邪修又有何懼。”白簡竹淡聲講道,就走入了洞府之中,禁製也隨之閉下。
清風茫然的跪在外麵,半天才明白過來。他低頭開始思考師傅說的話,整整一夜之後才起身飛快的馭寶出派而去。
白簡竹站在洞府之中,看著那飄浮在空中的四象煩憂鏡,他跨了進去。一進入鏡中,便有人調笑道:“你這也叫為人師表,竟然讓自己的弟子去和妖女在一起。要是傳出去,你這個師尊不被人非議才怪。”
“我隻是讓他尊從本心,何來教唆他之意。”白簡竹在一塊岩石前坐下,上麵還有副未下完的棋,他拿起一粒棋子,思索著要下在何處。
嘩啦一聲,一隻裸足就踏在了棋盤之上,上麵的棋子隨之落地。然後一個女孩坐在了棋盤上,從他的手上取起了那粒棋子。如果金飛瑤要是看到此人,肯定要大吃一驚,這女孩和金飛瑤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相比她的低調和狡詐,這個女孩多了一份狂妄和淺淺的媚色。
“飛兒,不要鬧了。”白簡竹欲撿起掉落的棋子,卻被她一把拉住,隨即用狡黠的目光看著他問道:“那你的本心是什麼?”
“你早已不是我的心魔,沒必要整天好似想引誘我走火入魔般說這些話。”白簡竹還是從地上把棋子撿了回來,憑著記憶要把之前的棋局擺回去。
但是飛兒卻笑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心魔,你為什麼從來擋不住我的誘惑,從結丹時候開始,就從來沒有成功擺脫過。”
白簡竹眉頭微皺的看著她,“你不要鬧了好不好,雙修大典都擺過了,整天還要裝成幻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