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靈和許雲打完了招呼,便站起了身。
正道眾人隻見他腳踩著一地的屍體,徑直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中途有幾個黑衣人還沒死絕,看著他走過便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拉住他。肖靈皺了皺眉,順腳就將紮在那些人身上的刀劍又踩深了一些,令他們終於徹底咽了氣。
正道眾人的頭皮都是麻的。也不能怪他們膽怯,實在是眼前這幕太過詭異,這一地的屍體居然都是死在了對方區區一句話下。哪怕肖靈是一個個親手將這些人殺死的,也不會將他們給嚇成這樣。
無論多麼詭異,現在看著對方走了過來,他們也不能退縮。
幾個自詡武藝高強地人站在了前麵,拉開了架勢,等著對方再走近一點就要展開攻勢。
但肖靈走到中途就轉了個方向,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他走到了正道眾人數十丈外的一個塌陷的牆角,看了看堆在那兒的那堆碎石,然後從裏麵拎出了一個正抱著頭直打哆嗦的人。
正道眾人炯炯有神地看著那個人,都覺得有點眼熟,半晌回憶起這好像是自己這邊的逃兵……究竟是什麼時候躲去那裏的?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這個一被拎出來就開始拚命求饒的家夥,正是藥王宗的那個弟子嚴飛飛——他現在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賴在祁愛白身後一起回祁家呢,來湊這個熱鬧幹啥啊。
肖靈沒有理他,一路將他拖在身後走了回去,丟到了許雲邊上。
嚴飛飛先是和許掌門大眼瞪小眼了一番,然後看清了許掌門身上的傷勢,吸了口冷氣,有點明白對方為什麼獨獨將自己拎過來了。
“能治好嗎?”肖靈問。
“呃……”嚴飛飛遲疑著道,“那個診金……”
肖靈拔出了劍。
“治得好!絕對治得好!我馬上治!”嚴飛飛淚流滿麵。
其實許掌門這些傷吧,雖然看起來駭人了一點,本質上也就是些外傷,稍微處理一下,再修養一段時間,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嚴飛飛先是將那些脫臼了的骨頭都接了回去,斷了的也都接好,然後用了一些藥王宗獨家秘藥——他的心在滴血,這倒出去的每一顆粉末都是金子啊——小心翼翼地敷上。
看到藥,肖靈想起來了一件事,“你們宗門有一種藥叫‘萬毒克星’,是不是真的什麼毒都可以解?”
“以前是。”嚴飛飛非常恭敬地回答道,“不過前些年五毒穀出了兩種毒,一種叫‘綿念’,一種叫‘萬蟻’。但除了這兩種之外,其他的都是沒問題的。”
肖靈點了點頭,神色沒太大變化,隻暗暗在內心道:難怪喝了也不見效,總共就兩種是解不了的,自己竟然偏偏中了其中一種。
“那麼這兩種毒,究竟要如何解開?”
“這個,或許我們宗門有高手會知道吧?”嚴飛飛幹笑道,“但我隻是一個最普通的小弟子而已。”
肖靈歎了口氣,卻也沒太為難他。
再說正道眾人那邊,本來也無法斷定這個突然性情大變的肖靈究竟是敵是友,現在又看到他正在命令嚴飛飛救治許雲,李思雲第一個就忍不住湊了過去。
肖靈看到他,就好像沒有看到他一眼,自己抱著個劍坐在一旁,任他向嚴飛飛詢問許雲的情況。
其餘諸人見狀,也都湊了過來。
人一變多,肖靈就覺得有點吵鬧,忍不住又抱著那柄劍往邊上挪了一點。
嚴飛飛隻覺得那種如芒在背的壓力頓減,動作輕快了不少。
不多時,許掌門的傷勢就被處理得差不多了。為了讓他能夠靜心休養,嚴飛飛還用了一點藥物,讓他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