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回去找了祁愛蓮,卻見祁愛蓮正在觀看一些紅色的小書箋。
這書箋的模樣忠叔眼熟啊!媒婆測八字用的全是這種!
忠叔立馬小跑過去,欣慰道,“小姐啊,你終於開始操心你自己的婚事了嗎!”
“說什麼呢?”祁愛蓮遞給忠叔一把,“你自己看看。”
忠叔一翻:一個妹子,兩個妹子,三個妹子,第四第五個還是妹子。
忠叔抬起頭看著祁愛蓮,帶著仿佛世界觀塌陷一般的目光。
祁愛蓮扶額,“我幫我哥看的。”
“哦。”忠叔恢複了淡定,“但我覺得要替少爺考慮這些還早了點吧,小姐你真的不覺得你應該先考慮你自己嗎?”
祁愛蓮拿著一支筆,在紙上記下自己覺得合意的姑娘的名字,“我無所謂,就算一個人我也能照顧好自己,但我哥不一樣。”
……怎麼辦,忠叔覺得這句話十分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
“說起來,小姐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擔心少爺會斷袖了。”忠叔又道,“前些年你可是每天都在擔心。”
祁愛蓮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當年祁愛白粘許雲粘得太厲害給鬧的。
當年祁愛白六歲初遇許雲,八歲多開始軟磨硬泡地要拜入玄劍宗,到了十歲竟然真被那邊的長老給收下,此後六年硬是連家都不怎麼回了,由不得祁愛蓮不擔心。
若不是許雲還是兩人的救命恩人,祁愛蓮恨不得將他當成生死大敵。
好在這些年的交往下來,對於許掌門這個人,祁愛蓮自認是已經看清了幾分。其他先不論,至少她能篤定就算自家哥哥真有一顆明月般的春心,照在許掌門身上也就和照在塊石頭上差不多。
再往後,她自然也就沒擔心過這一點了。
“不過他怎麼突然舍得回來?”祁愛蓮問,“而且還是和肖公子一起回來,我記得上次相見時他們可沒這麼要好。”
“可不是麼。”忠叔道,“我剛聽到小王說少爺竟然在大門口被肖公子抱在懷裏時,可是嚇壞了,差點還以為肖公子要對少爺什麼樣呢。”
“……”
“咦,小姐,你的表情怎麼突然這麼可怕?”
“忠叔。”祁愛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原來在我到場之前還發生過這種事嗎?嗬嗬,你快給我好、好、說、說。”
忠叔不知為啥,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卻說祁愛白聽忠叔說完當年自己抓周的那些往事後,在房間裏愣了片刻,等到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突然就覺得尷尬得不得了起來。
一種仿佛整個人被撥開的羞恥感充斥在他心中,他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肖靈了。
肖靈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份不自在,望著他笑道,“沒想到啊,這麼看來,我們兩個之間的緣分還真不小,難怪能成為朋友。”
麵對著肖靈那單純的目光,祁愛白真想找捧土把自己給埋起來。
“其實……其實……”祁愛白咽了口唾沫,覺得他不能真的成為那種打著友誼的幌子但心裏總是想著占便宜的齷蹉家夥,該坦白的還是應該坦白,“其實我對你並不隻是……”
就在此時,房外突然傳進了一聲河東獅吼。
“祁——愛——白——!你趕快給老娘我滾出來!”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肖靈很遲疑,“這聲音聽起來像是祁姑娘啊,但是她怎麼會……莫非是聽錯了?”
“嗬嗬嗬嗬嗬……”祁愛白幹笑著,還想再說些什麼。
但還不等他說出口,房門就被踹開了。
祁愛蓮像著了火一樣衝了進來,領著祁愛白的領子,完全不顧他的掙紮,拖在身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