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靈並不知道這一晚自己總共哭了多久。
他就是哭著哭著,突然便哭不出來了,仿佛已經將眼淚流幹了一樣,然後起身歪在樹幹上想要休息片刻,卻又被冷風吹得渾身發疼。
他覺得自己真在這裏睡一晚的話可能會被直接凍死,於是站起來走動了兩步,又看了看遠處,幹脆便向著最近的城鎮走去。
那是一個不大的小城,但還是有著一堵城牆,現在自然已經城門緊閉。
這對現在的肖靈而言完全不是問題,縱身一躍便進去了。
他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上,發現城內果然是比外麵暖和許多,猶豫著要不要幹脆隨便找個角落將這一夜給混過去,但是肚子餓得很。
肖靈有點後悔剛才沒有在城外順手獵點野味。
沿路他看到幾家終夜不打樣的酒館,但兜裏一文錢都沒有。
怎麼辦?要打劫嗎?
肖靈猶豫極了。
正猶豫間,迎麵走來了幾個醉漢,其中一個帶著衝天的酒氣,正好撞到了肖靈身上。
“哪來的混蛋!居然敢撞老子!”那醉漢一怒之下揪起肖靈的衣襟就往牆上推。
肖靈茫然地看著這人,然後又低頭望了望對方腰上那佩劍。
那醉漢在近處看了看肖靈的臉,打了個酒嗝,突然又是一笑,“小白臉長得倒是不錯,要不要和哥幾個玩玩?”
肖靈皺了皺眉,卻是問道,“你給幾個錢?”
旁邊另外幾個醉漢聽了,頓時笑得更加放肆起來,“今晚的貨有點意思啊!”
其中一個解下了腰上的錢袋,當著肖靈的麵抖了抖。
“那就找個巷子吧。”肖靈道。
走兩步,轉個角,就是一條小巷。
幾名醉漢淫.笑著便將肖靈給推了進去,然後伸出一雙雙粗手就想往他身上摸,但還不等碰到,便被肖靈一腳狠狠地踹在了臉上。
那幾個醉漢剛剛圍成了一圈,肖靈一腳過去掃了個遍,人人臉上都是腳印,幹脆利落。
肖靈順手奪過了正前方那人的佩劍,一拔,頓時憤怒了:你說你沒事掛個拔不出來的假劍是想幹啥呢!這不是坑搶劫的嗎!
“讓你掛假劍!讓你掛假劍!”肖靈舉著那柄拔不出來佩劍劈劈啪啪往對方頭上猛敲,“你不會用劍你掛什麼劍!騷包給誰看啊!”
這人真是不夠意思,肖靈還沒敲爽呢,就暈過去了。
肖靈剛剛收了招,眼角看到剩下那幾人正抱著腦袋準備逃,登時更憤怒了。
他握著那一柄佩劍,幾招便將這幾人全部給敲了回去,使勁敲使勁敲,看到誰還想動就敲得更狠,邊敲邊怒,“讓你們想調戲我!看我揍不死你們!”
起初那幾名醉漢還能高呼出幾聲“好漢饒命”,後麵卻是連這話也喊不出來了。
路過之人隻聞巷子內傳出了一陣又一陣慘叫,連忙路過得更加匆忙,邊路過心中還邊念叨著:造孽哦,不知道那幾個紈絝子弟今晚又禍害了誰。
肖靈敲得正爽,突然手中佩劍發出“啵”的一聲,出鞘了。
肖靈震驚了。
原來這柄劍並不是假劍,剛才之所以拔不出來,是因為它被鏽住了!
竟然有人能讓自己的佩劍鏽住!他究竟是怎樣對待一把劍的!
肖靈愛劍之心爆發,盛怒之下就拿著那柄劍朝著它原本的主人劈了過去。
剛到半路,肖靈卻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不能劈下去,這劍已經出鞘,雖然繡了點,但劈下去絕對會出人命。
肖靈從那群醉漢身上取出一個錢袋,數出一點足夠自己數天生活的碎銀兩,然後將那錢袋合著剩下的銀兩甩回到那群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