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夜襲天牢(上)(1 / 3)

果然如白庸預料的,俞子期成功渡過了第六重雷劫,隻是過程並不輕鬆,好幾番都到了生死邊緣,用盡了全部的方法,包括從白庸那裏聽來的半吊子的心魔術法以及蟄龍歸息術,這才堪堪闖過,闖過後的他身心俱疲,陷入了渡劫準備不全者特有的虛弱期,整個元神上麵都出現了陶瓷撞擊後的裂痕。(文字小說網:www.wenzixiaoshuo.com首發)

他可沒有修行過造化弄神訣,自然是沒法以氣化神,快速恢複,而且身上也沒有妖元,補天訣也難以起效。玄宗當中也有一些強大的修複元神的法術,不過船上的玄宗弟子都沒有修行過,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將所有的術法掌握,最後隻要仰賴白如雪的藥療法,用特定的幾種藥材特製而成的藥氣,直接修複元神。

在驅使奇跡方舟前行的路上,白庸也找到一處靈脈源,就將洛紅塵放下,一起留下的還有白如雪、俞子期以及墨嫻。墨嫻是作為臨時保鏢放下,等到俞子期恢複,她還另外有任務,白庸曾交代她幫忙尋找援軍,另外也暫時讓她遠離台麵上的危險。

說到底,她並非正道盟的人,也不是玄宗弟子,跟魔道也沒有生死大仇,甚至對天下安危也抱無所謂的態度,跟沒有理由趟這趟渾水。白庸與她雖有交情,可也隻在粗淺的層麵上,沒有到能交付生命的地步。

墨嫻的經曆和性格,注定她不會特意看重某樣東西,出身師門的墨教不例外,為之效力的紅世雙巫不例外,甚至連故鄉獄洲也沒能在她心中留下濃厚的一筆,白庸對她說出可能要斷絕獄洲靈脈的時候,也是任由君意的隨便。她這樣的人,注定很難愛上什麼東西,白庸的魅力也沒有煥發到能令她鍾情的地步。

不過要說回來,一切也是由於白庸本身就不是一個招花引蝶的性格,從來不和女人油嘴滑舌,甚至他本人就有一種清滌欲念的氣質,令別人也很難跟他聊一些下流痞話,生怕這麼做會自降人格。要不然,他若真將心思放在女人上,就憑那一身俊雅的相貌,風趣的談吐,雅俗共同的隨和,以及琴棋書畫天文地理皆通的才藝,當個風流才子妥妥的,建立一個美女後援團毫無壓力。

其實以墨嫻萬事無所謂的性格,就算白庸請她留下來幫忙,也是不會拒絕的,但白庸鮮少強求他人,並不像將朋友都羈絆在自己身邊,若有誌一同,那倒還無所謂,比如刑無私,又比如齊無憾,真需要他們幫忙絕不會吝嗇開口請求,可墨嫻分明沒有這樣的證道之心,那還是放她自由吧。

當然,自由之前稍微幫下忙,也是合乎人情的。

不過那名原本跟隨墨嫻而加入的郝帥,反而希望能留下來,這倒沒有出乎意料,原本他是以為白庸等人是墨嫻的跟班,前途無量,才決定投靠。可沒想到這事情裏麵還有諸多玄機,到最後雖說不上是上了賊船,可想下來卻也難了。

要他跟隨墨嫻一起閑雲野鶴,這可是大大的不願意,而且墨嫻也討厭這麼個不懂得情趣的家夥跟在身邊。郝帥仔細想了想,當初斬下縱橫老祖一隻手臂,贈給自己從而令自己提高修為的不正是白庸嗎?那麼為了償還恩情也好,為了前途也好,跟隨白庸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至於獄洲——貌似獄洲人的鄉土之情都很淡,而且白庸在獄洲大鬧了一場,作為麾下的一份子,他也難逃連坐的罪名,回去後怕也危險。何況白庸的確有一種人格魅力,這種氣質跟獄洲那些強者高人的威壓氣勢截然不同,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很是吸引郝帥。既然是個做大事的人物,自己為什麼不投靠呢?

白庸沒有拒絕郝帥的追隨,這位雖然算不上“同誌”,可他也不是極端主義者,非要別人跟自己想法一致才能接納。目的地不同不要緊,隻要眼下走的路相同就可以了。郝帥的忠心不需要質疑,這位雖然是為利益而來,可也很有職業道德,就像是拿人錢財的刺客,既然接下了酬金,就沒有任務進行中被刺殺對象以重金收買,反過來背叛的道理。

信用,某種意義上那些追逐利益者要比常人更加看重。

奇跡方舟的速度毋庸置疑,在一連番的事情忙完後,就已經來到夭州的鄰州,一路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很多百姓拖家帶口在趕路,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這是夭州在宣布**後,進行的驅趕行動。屠殺的話他們還沒有這樣的膽量,如今的妖族沒有虛空強者坐鎮,要不是現在神洲上有魔道為患,早騰出手來將他們收拾了。對土地的渴望,對統一的追求,是神洲曆史不變的主題。神洲善於接納,很少排外,所以可以容你作為神洲的一份子居住在土地上,但若想分裂出去,千百年來幹這事的都沒有好下場,就算是隻會動筆杆子的文人腐儒也不會容許這種事。統一是底線,哪怕隻是名義上。

驅趕人類,很多妖族也是極不讚成,自與人類開通貿易,進行交流後,那種從人類上流社會傳過來的奢靡生活也吸引住了許多大妖,這些妖有很多是轉化出人類的相貌做生意。妖族的人口實在太少,作為一名大老爺,你總得需要人來打掃院子修剪花草吧,穿衣漱口沐浴洗腳總得有人伺候吧,人類都趕出去了,誰來伺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