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疑問道:“鬼修難道不是指修煉鬼道的修士?”
“不單純是這樣,而是那些修士隕落後的鬼物,這些鬼物往往能保留生前的記憶,以鬼的形態繼續修煉,要知道天閻魔城的時間與外麵是不對等的,那麼就算出現萬年鬼修也不無可能。”
穆若愚驚呼道:“萬年那豈不就是一條蛇也修煉成龍了”
“這倒不會,鬼也是有壽命的,就算人的元神一樣,同樣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衰弱下去,直至最後的滅亡。連區區墳地也過不去的修士,縱然變成鬼也強不到哪裏去,這世上,從來隻有鬼怕人,哪有人反而比不上鬼的道理”
儒家向來對這些牛鬼蛇神不屑一顧,左朱殷也是相同:“生前為懦夫,死後亦懦鬼,隻是那些鬼修還保留著身前的術法,被其他鬼物學去了,才顯得難以對付。鬼修的怨氣極重,身死之後則化身為了一個個法力不弱的厲鬼,加上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願他人得到的想法作祟,這些鬼些對生人就更加嫉恨,一旦遇到了,就是不死不休的情形。不要大意,也不要害怕,總之與我保持三十丈的距離,不管遇上何等危險,我都能保你們平安。”
灰白色鬼霧一見有生人走了過來,竟如同有生命般的沸騰起來,並翻滾著撲向左朱殷。若是普通的凡人被這些灰白霧氣一纏身的話,立刻就會精血吸盡,變成枯屍而亡。魂魄則成了這些鬼霧的一部分,從此陷入鬼道,再也無法脫身。
但左朱殷不僅是修真者,而且是修真者中高手,也不見她做出什麼動作,全身騰起一道黃光將自己籠罩其中,鬼霧一碰觸這些黃光,就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隨後冒出了一股股詭異的青煙,並隱隱發出了鬼哭狼嚎之聲。
其它隱匿在白霧中的鬼怪見了,就隻敢在黃光外張牙舞爪,不再撲向上去,即便沒有智慧,它們也是有求生本能,知道對方凶悍不能碰。
以左朱殷的能耐,散發出來的黃光完全可以將將後麵跟著的白庸等人也一並罩住,但她沒有這麼做,一是想給他們一些試煉,反正以她的實力,真要遇上危險完全能及時救到;二是第一關居然沒有將白庸他們難住,令她無法出手幫忙,心中難免有些不自在,畢竟她可是親口承諾要一路護持,總不能什麼也不做,隱約存在一些念頭,希望白庸等人吃點苦頭,然後再被她拯救。
不過想憑區區的鬼霧,顯然是難不倒白庸等人,左朱殷的儒門正功固然有克製邪物的效果,可又哪裏比得上萬屠誅邪元功。白庸甚至都不需要將功力運轉成氣勢釋放出去,光是氣息就嚇得鬼物不敢靠近,那層白霧與白庸的距離甚至比左朱殷還要遠。
左朱殷暗暗稱奇,還以為是用了什麼法寶的效果,畢竟萬屠元功隻是邪物的天地,對正功沒什麼反應。
這樣走出數百丈後,就隱隱的聽到前方傳來了一種細細的低泣哭聲,這聲音聽起來像是母貓哭泣的聲音,尖細低沉,似斷非斷,讓人聽了煩躁無比,心神不寧。
“魑魅魍魎,盡玩些不入流的把戲。”
左朱殷冷哼一聲,右掌一抬,一掌轟出,一個巨大的“義”字撥開白霧,直接轟入前方身處,所有碰觸到的鬼物盡皆灰飛煙滅。
“義”字進入遠方後,似乎撞上了某個物體,爆發出燦爛的光華,也不知多少鬼物在這一掌中消失,而那低泣哭聲也戛然而止,如同知道對方不好惹一樣。
有過這一擊試招,雙方就像是早有默契一般,左朱殷領著眾人繞開,並不強行通過中間,而對方也不再施法幹擾,任憑通過。
就在雙方認為可以相安無事,互不幹涉的時候,一把刀從白庸身上飛出,化作流光徑直向著方才聲音發出的方向飛去。
“鬼陽刀”
事出突然,毫無征兆,白庸竟是來不及,伸手一抓卻落了空。鬼陽刀可是刀少留給他的遺物,哪能容許遺失,他腳尖一點,運功向著刀飛出的方向衝去。
其他人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白庸奔出快要看不見了,才回過神。左朱殷想要跟過去救人,轉頭一看穆若愚等人,又一陣躊躇,認為不能將他們也拉入危險之中。
她也是一名果斷之人,權衡利弊之後,很快做出了決定,當下舉起烏黑長槍,凝聚功力於槍尖,猛然向前一刺,浩大光柱穿透灰白色鬼霧,直貫而出,被嚇到的鬼物紛紛退讓,生怕離得太近,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你們先沿著這條路出去,我去救人,不要走遠,救出後就跟你們會合”
一轉身,同樣化光向著白庸離開的方向追去。剩下的三人麵麵相覷。
穆若愚開口問:“我們怎麼辦?”
上官嬋指了指另一個人,道:“那還用說,看看這位就知道了。”
步蒼穹一臉嚴肅道:“一切以師兄的安危為重”
上官嬋收起扇子,袖口一抖,水心火精雙劍落入手中:“正好,剛才一直沒能盡興,現在沒有外人在場,可以盡情屠戮一回。而且都是鬼物,不用擔心弄髒衣服,天賜良機,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