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並非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可眼光一掃就發現了不對勁。一般而言,這樣的陣勢都是富家子弟出遊,帶著三名保護用的家仆,而那名跟在後麵的孩童也確實穿著富貴人家才有的綢緞衣裳。可若注意下細節,就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
其一、四人的位置順序不對,若真是少主和家仆的關係,應該是少主走前麵,家仆跟後麵才對,就算是開路,也應該是一人在前,兩人在旁邊,而不是三人都在前麵,獨留少主在後麵;其二、觀兩名中年男子和老漢點菜,全然沒有詢問孩童的意思,坐下後也是各自聊天,根本不在乎孩童;其三、那名孩童衣著雖然富貴,可衣角仍有幾處褶皺汙漬,還有幾道小豁口,他的神色看上去也頗為憔悴,一點也沒有這年齡該有的朝氣。
光這三點,就足夠白庸推斷真相了,何況又聽白如雪輕聲道:“那孩子似乎被封了穴道,喉嚨處的氣血被壓抑延緩,不能開口說話。”
白庸略一思考,對比雙方戰力,認為勝算很大,倒是不難插手。對方三人都是武修第四重,堪堪煉骨完畢,而他不但早已踏入第五重,便是第六重的煉腑也快要完成。當然也要考慮到對方很可能修煉了內家功法,戰鬥時會占有優勢,對於肉身境的武者而言,境界差上一兩層並沒有絕對的差距,反而是招式一類的技巧更能成為決定勝負關鍵。
比招式跟武學認知,白庸自忖不會輸給眼前幾人。心中已有決定,於是悄聲對白如雪道:“你先拿銀子給店家,等下說不定會打起來。”
白如雪心中通明,點了點頭,並囑咐道:“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吧。”白庸擺擺手,起身向對方的桌子走去。
尚未靠近,兩名大漢已有警惕,大喝一聲:“站住,你想做什麼?別驚擾了我家少爺!”
“我見幾位兄台相貌豐偉,英姿不凡,不禁想要結交一番。”白庸嘴上說著,腳底暗運道氣。
“你想結交我們?”
臉上有刀疤的大漢上下打量了白庸,撇了撇嘴,心道這話誰信啊。他沒有因為白庸的書生打扮就放鬆警惕,本著不想招惹麻煩,拱手道:“高攀不起,免了。”
“那我結交你們家少爺吧。我對你們家少爺一見如故,相知恨晚,簡直是宿命的牽連,千百世輪回隻為這一次人海中的相遇,既然有緣相見,怎能不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家少爺是啞巴,你想找知己,恐怕是找錯人了!”刀疤大漢冷笑連連,心中卻是思索眼前究竟是誰?誠心找麻煩還是就一呆子?
男孩似乎也了解到白庸想要幫助他,麵露激動之色,可惜尚未掙紮,就被老漢用手壓住肩膀,頓時僵硬不懂。
“啞巴?那正好,我這裏有一種獨門秘術,專治聾啞,百治百靈。”
話音一落,白庸蓄力充足的雙腳一蹬,使一招縮地成寸,瞬間來到男孩麵前,一手向男孩抓去,一手向老漢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