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神龕有著特殊的禁製,能夠隔絕神識探查,若使用術法又擔心會不小心破壞掉裏麵的結構,所以才特意借助遍照寰宇之眼的能力。
另一側射出的光芒映在牆壁上,組合成一頓奇怪的圖畫文字,錯綜交雜,令人眼花繚亂。
“這就是楔形文字嗎?怎麼比甲骨文和妖族文還抽象。”
白庸曾經同藏森羅一起研究過甲骨文和妖族文字,興許是同一地域文明的關係,當時破譯時遇到的阻礙比想象中來得簡單,很多都能夠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其中意思。而這些楔形文字,除了增加炫目感,就隻剩下無從入手的茫然。
“哈,你不會是準備就這樣開始破譯吧?沒有參考物,別說三天,半年時間都未必能完成。”白庸可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在三天時間內破譯一種文字,這種語言上的能力跟修仙毫無關係,虛空高手來了也隻能望洋興歎。
“當然不是,羅洲人早就進行過破譯工作,如今約有兩成文字已經破譯。”藏森羅早有準備,從床底下翻出一大堆書籍,又從中挑出已經翻譯成中土文字的書遞給白庸。
白庸雖然也看得懂羅洲通用文字,但也僅僅停留在辨認上,離流暢的閱覽還有很大的距離。藏森羅倒是毫不介意,拿起全是羅洲文的書開始破譯工作。
一種文字的破譯,最難的是一開始的認知。給你一個句子,你不但不認識句子中的每一個字,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清楚,自然無從著手。而一旦明白了句子的大意,或者是知道了其中某些字的意思,就能進行推論,從而導出其他字和其他句子的意思。
楔形文字是圖畫文字,屬於表意文字,把一個或幾個符號組合起來,表示一個新的含義。如用“口”的符號表示動作“說”,用代表“眼”和“水”的符號來表示“哭”等等。稍微複雜一些的綜合文字,如“箭”和“生命”在蘇美爾語中是同一個詞,因此就用同一個符號“箭”來表示,又如人名前加一個“倒三角形”,表示是男人的名字。
如此,照理說破譯起來應該不會太難,僅僅是繁瑣枯燥和勞廢腦力,而這對於擅長思考,習慣打坐的白庸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真正進行之時,他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太天真了,不但沒有如設想般順利,根本是一籌莫展,連最初的起步都極為艱難,勉強翻譯出來的幾個句子都是毫無關聯,跟神龕的主題風馬牛不相及。
這些困難並非來自楔形文字本身的解讀,而是整段文字的排序,這些文字完全是胡亂拚湊在一起,沒有一絲規則可循。如果文章本身就是錯的,那麼翻譯出來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正確,這就不得不讓人思考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真正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