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濱又一次因為兒子霍隨緣被老師叫到了學校。霍大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闊別校園已久的他今年竟然成了幼兒園的常客。
霍大少從錢包裏抽出一張恒隆的代金卡,放到口袋裏,將車停在泊車區之後,便下車進了學校。
這是b市最大的貴族幼兒園,西式的建築風格,田園般的校園布景,也算是對得起這天價的學費了。
從停車場穿過教學口,霍大少徑直來到教師辦公區域,一路上早已是輕車熟路,甚至剛剛進校園的時候,門衛的大爺還跟霍元濱打招呼——嗬,又被請來喝茶了?
霍大少覺得是時候跟兒子來一場男人間的對話了。
敲門之後,霍元濱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兩個小男孩正在麵壁思過,其中一個就是他的兒子。
霍元濱還未開口,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霍隨緣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霍元濱跟主任點頭示意,當然自我介紹之類的倒是省去了,畢竟彼此都見過好幾次了。
“霍先生,請坐。又把您請來,真是不好意思。”在b市貴族學校能做到教導主任這一級別的,自然是對b市的*有所了解,這畢竟是他們的客戶麼。因此,教導主任對霍元濱始終是彬彬有禮,甚至還早已給他沏好了茶。
霍元濱並沒有坐下,而是朝霍隨緣走了過去,隻見小隨緣撅著嘴巴,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像一隻受了傷沒人理的小動物。
受霍家家風的影響,霍元濱平日裏對兒子很嚴。換句話說當年他老子霍致傑也是這麼對他的。可是霍大少有一個弱點,就是受不了兒子可憐兮兮受了委屈的樣子。
正如此刻,霍大少原本在來的路上還有些生氣,以為兒子又把老師的杯子藏到了男廁所,或者把小女生的頭發幫到了椅背上,可是此時此刻麵對兒子的一臉委屈,霍大少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剛想給兒子抹抹眼淚,安慰一下,可走進了一看,這才發現兒子白嫩嫩的小臉上竟然被抓出了一絲血印。
霍元濱“騰”地一下火氣便上來了,下一秒,霍大少皺著眉頭看向教導主任,言外之意,他要討個說法。
教導主任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霍先生,我知道看到孩子受了點傷您挺氣憤,這心情我理解,不過您請看看另外的當事人。”
與霍隨緣站到一起的那個小胖男孩始終麵對著牆壁,沒敢回頭。霍元濱歪著頭瞅了一眼,隻見小胖肉呼呼的臉上掛著兩個烏青的眼圈,看來出手之人練過啊。
主任接著說:“霍先生,我們希望您能和隨緣談談,打人是不對的,把人打成這樣更是錯上加錯,還有我們有個疑問想請霍先生解答一下,您兒子是不是會跆拳道?”
霍元濱眉頭一皺,雖然心疼地要死,但好在兒子還沒吃虧,隻好抱著兒子說道:“主任,既然兩個孩子都掛了彩了,我看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這事還得請主任幫忙處理一下,這是點心意,總之這事您全權處理吧。”
說著,霍元濱從拿出那張恒隆的金卡,放到了教導主任麵前。
教導主任倒也沒推辭,微微一笑說了一句:“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霍元濱一手抱著兒子,小隨緣胳膊緊緊摟著霍元濱的脖子,父子倆瀟灑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霍元濱轉身對教導主任說:“主任,其實跆拳道練得主要是腿。”
教導主任一臉尷尬。霍大少嘴角一揚,隨手帶上了門。
一路上霍隨緣盯著爸爸的眼睛,不敢說話。知道霍元濱問他,“臉上還疼麼?”
霍隨緣搖搖頭:“小叔說,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
霍元濱接著問道:“你小叔有沒有說過如何不讓一個小胖子把你抓傷?”
霍隨緣認真的想了想,剛剛哭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想了片刻,霍隨緣答道:“小叔隻教了我空手道和散打,還說如何在戰鬥中迅速把敵人打趴在地,如何……”
霍元濱小聲嘟囔:“霍啟然,你果然是皮又癢了,你都教了我兒子什麼!”
霍隨緣一向懂得察言觀色,沒辦法跟一個嚴厲的老爸住在一起,必須得掌握如何操控爸爸的情緒——這也是小叔教的——不過這個不能告訴爸爸。
霍隨緣仰起小臉蛋在霍元濱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下,鼻涕口水親了霍元濱一臉,然後小腦袋緊緊貼著爸爸的臉頰,“爸爸,你真好。”霍隨緣心裏想的其實是後天是遊樂園時間,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出什麼岔子,務必得保證爸爸的心情美好。
霍元濱把兒子放到後車座上,然後嘴角一彎:“說了甜言蜜語,也得把今天打架的事情跟我彙報一遍。”
等小隨緣聲情並茂地給爸爸彙報了今天的戰況,霍元濱這才明白兒子跟人打架為的不是旁的,還是“小蝌蚪找媽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