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年氏入圓明園(1 / 2)

百合院中,年氏正在提筆寫信,隻是寫得片刻,她卻將五色粉箋撕得粉碎,惜月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一兩銀子一張的信箋,主子平日也是愛惜的,隻有給重要之人通信之時才會用,今日卻撕了好幾回,可見心中煩悶,莫不是又要拿她出氣?

隻是,年氏將信箋撕得粉碎,一點點投入廢簍裏,再說話時卻平心靜氣,“惜月,你去將東廂裏紫檀木匣中的東西取出來。”

“主子?”惜月聲音有些發抖。

年氏掃了她一眼,惜月不敢耽擱,瞧了左右無人偷偷進了東廂,小心翼翼從木匣中將一個紫色小瓶拿出,放在懷中,心跳得發抖,這東西若是用了,她可能保全?轉而又苦笑,伺候人的奴才,哪裏還顧得住自己的安危?她小心回了內室,將小瓶交給年氏。

年氏摸著自己的手指甲,輕飄飄道:“收在身上吧,此時還不是用的時候。這等好東西,也不是什麼人都配的。”

惜月打了個冷戰,將瓶子收回懷中,又奉命將年氏寫的書信交給外書房的張保,讓他轉交給四阿哥。

“張爺爺,您又要去園子裏?”小太監看張保換了騎馬的衣裳,立刻湊上前奉承。

“可不是?”張保敷衍應了一句,心中罵娘,天熱得冒火,還有心思魚雁傳情,這年側福晉真是閑得慌,偏偏四阿哥又囑咐了,不能怠慢她。

張保怨氣衝天到了園子,一見四阿哥立刻卑躬屈膝,雙手將年氏書信捧上。

四阿哥打開散發淡淡清香的五色粉箋,看著上麵娟秀字體,“久不見君,妾思之甚深,輾轉不能成眠,盼君憐乞……”,沉默半晌,道:“你回去,擇日將年側福晉送到園子中來。”

擇日是擇哪個日子?張保心中不明,可是卻不敢問四阿哥,隻能等著回去問年側福晉了。

“格格,年側福晉入了園子。”瑞香道。

宜綿淡淡道:“想必這兩日年側福晉要收撿一下,等過兩日再去請安吧。”說完看瑞香滿臉的欲言又止,不禁苦澀一笑,年側福晉來了,四阿哥自然不再可能天天到她這裏來,可是她又有什麼法子?府裏的女人是不可能允許她一直霸占著四阿哥的,年氏入園子是遲早的事情,她早做了準備,雖難過但是不至於失態了,到底是共享的,不能太認真便是。

“上次的事沒得證據,但是最可能便是年氏所為,她對我起了歹心,如今又在園子裏,做什麼都便利,要小心防備著。”

宜綿一句話立刻轉移了秋蝶和瑞香兩個的焦點,她們都打起精神準備去戰鬥了。

年氏仍然住在五福堂,過得兩日,宜綿帶了丫鬟去請安。年氏的人這回倒沒攔著,宜綿順利進得內室,被引進花廳,上了花茶,隻是過了許久年氏才拖著步子過來,嬌嬌道:“讓耿姐姐久等了,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隻是身子疲軟,起得辛苦。”說完,嬌羞地臉一紅,其意不言而喻。

宜綿看了膩歪,被四阿哥寵幸是很榮幸值得炫耀的事嗎?她孩子都生了,這檔子事還能放在眼裏?這年氏小女孩兒的做派,實在比不得李氏明火執仗的為難讓人爽利。年氏做出這幅樣子,宜綿也不介意惡心她一下。

“左右在園子裏度假,也不用講究規矩體麵,便是日上三竿起了也無妨,倒是我擾了側福晉好眠,實在罪過。”

這是說她沒規矩體麵?年氏聽了心裏一怒,卻不將扭曲露在臉上,而是用帕子擦了眼,做出委屈的樣子,“耿姐姐教訓的是,我以後再不敢起晚了。”

宜綿輕笑,“側福晉言重了,我可沒這個意思。”她也不多解釋,年氏肯定要跟四阿哥告狀的,到時候直接跟四阿哥解釋便是,免得要說兩遍。既然請了安,年氏這裏又不歡迎,宜綿說得兩句,便告辭離去。

晚膳過後,四阿哥到年氏這裏,未進門便聽到惜月勸年氏用餐,“主子,您多少用一些,中午便是沒吃,晚上再不吃,身子如何熬得住?”

“你放下吧,我沒有胃口。”

惜月剛開口說了“主子,耿格格……”像是突然看到四阿哥,惜月將要說出口的話停了,福身請安。

“怎麼回事?”四阿哥皺著眉頭道。

隻聽年氏慌忙道:“沒什麼,夏日裏沒得胃口,這丫鬟卻偏要難了我吃飯。”

惜月一臉的欲言又止,四阿哥便看向她,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惜月跪下道:“主子別怪我多言,若是不叫四阿哥知曉,隻怕您要一直委屈著呢。四阿哥,今日耿格格過來請安,稍等了片刻,便言主子沒得規矩,日上三竿才起。不是主子懶惰,實在是她身子弱,晚上又睡得晚,才起得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