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安國—邵家
明明是三月暖陽,但現在邵家門前的女嬌娥卻心生寒意。
這是她的家,又不是她的家。
傳聞邵家有女名暖字於飛,年少聰穎過人,三歲能作詩,四歲擅作武,七歲已以神童之稱名滿上安國。
許是天妒英才,在她十歲那年突發高燒,從此癡傻度日。
邵家老爺尋遍天下神醫均無一人所治,後置之不理,更甚有當家主母將其打發家族農莊,任其自生自滅。
從那以後,每年三月,邵暖便要從農莊返回家族中,名義上是怕她一個女孩子離開爹娘太久,記憶不好怕給忘了,實際是召她回來各種受虐,發泄自身的怨氣。
究其原因為何,尚不得知。
“小姐,時候不早了,可別讓夫人等太久。”
上前來的侍女是邵王氏的陪嫁丫鬟,小春。明麵上看是盡心盡力服侍她這大小姐,可實際是邵王氏派來讓她一日舒服日子都不得過的人。
孱弱的手一陣受痛,衣袖底下全是密密麻麻好了又添新傷的瘀痕,一時間難以找到一塊正常膚色的地方。
小春趾高氣揚的站在她身旁,一眼看過,好似小春是小姐,而她邵暖則是卑微的普通螻蟻一般的丫鬟。
看著邵暖恭恭懦懦的模樣,小春一肚子火,也不知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竟被當家主母下令要她看著邵暖。
一個無才無權又沒人撐腰的大小姐,在她身上什麼油水都撈不到,與自己一樣跟著當家主母陪嫁過來的姐妹,早就這個升職,那個有了足夠的錢財在外邊置辦房屋,唯獨自己,還是跟剛和主母嫁過來的時候那樣。
不!又有差別!
至少當時留在邵宅中當家主母看著補品吃不下,自己也好沾點福氣,嚐嚐燕窩魚翅是何種味道!可自從跟著這邵暖去了邵家農莊,竟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每天要做粗活,弄得一雙玉手變的粗糙不已!也怪可氣的!
“野種就是野種!做什麼都上不得台麵!除了相貌好點一無是處!渾身上下還一股酸臭味!”重力一掐,邵暖疼的發抖。
與以往不一樣,這一聲不吭的傻女今天居然頂撞她,還真是反了天了!
邵暖聲音細如微蚊,滿是小心翼翼“春兒姐姐,不是我一股酸臭味,我每天都有勤快的洗澡,是您……已經一個月沒給我準備幹淨的衣服了……”
一番話下來,雖說是實情,卻澆出小春的滔天怒火。
“喲!你這廢物還怪我服侍不周,是吧?”
一腳下去,邵暖摔倒在地上,渾身劇痛,臉上冷汗突生。
“春……春兒姐姐”
“我呸!”
“再說這樣的話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爛!”
邵暖嚇的渾身發抖。
哆哆嗦嗦地說道:“春……春兒姐姐,小暖不敢了……”
小春彎下腰毫不留情地拽著邵暖的耳朵,邵暖隻能順著將身往上提,以求減緩些許疼痛。
“當真不敢了?”
“那你跟我說說,你身上這股酸臭味是怎麼來的?有沒有每天洗澡沐浴?!”
“哼?!”小春聲音拔高幾度,聽起來頗具威懾力。
“小暖不敢了,小暖不敢了……”
此時,邵府的大門開了。
小春一腳將邵暖踹翻在地,還不忘提上一句“要讓別人知道怎麼回事,小心你的狗命!”
“我呸!”
邵暖一聽這話,又是一哆嗦,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