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然是晚間七點多,回到家後的南夕顏抬起酸軟無力的手將牆麵上的開關打開。下一秒,看著屋裏的燈光亮起,她深深的歎了口氣,而後將手中重如千斤的包包隨手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最後又脫掉了那緊箍在腳上一天的恨天高。
一係列動作完成後,她下意識的向著冰箱走去,從裏麵取出來昨天吃剩下的牛肉幹以及兩罐德國進口的黑啤酒,最後又一屁股拍在了餐桌的椅子上。
當下已然是大學畢業兩年,而這兩年她似乎每天都是這麼度過。
畢業於江南藝術學院的表演係的她,在校期間可謂是數一數二的演技派優秀學生。
當時,在所有人看來,她畢業後的發展應該不會太差,最少也得經常拿到熱劇的女配角,或者是尋常肥皂劇的女一號之類的。畢竟,她有演技又有顏值,這種條件要是混的太差實在說不過去。
然而,事實並不是想象的那般容易。她雖然方方麵麵優秀,但是卻沒有關係與資源,這對一個演員來說,是硬傷。
畢業後,南夕顏的導師將她介紹到了一家影視劇工作室,這家工作室雖說名氣不是太大,但是近兩年來也拍出過一兩部稍稍有熱度的影劇。
以南夕顏的條件來說,作為新人資源雖然不會多,但最起碼也不至於太糟糕。
可不料,現實很殘酷,她在工作室待了兩年,接到的全都是龍套角色,即便得到大製作的資源,拿到的也隻是翻遍整部劇隻能看到一個背影的那種角色。
總的來說,就是喪,而且喪到了極致!
“唉!”
餐桌前那昏暗的燈光下,南夕顏端起一盞大號的馬克杯,將裏麵的黑啤一飲而盡,而後又是懶散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幹送到嘴裏。
下一刻,一股酒氣緩緩上湧,使得她隱隱有種微醺之感。
正當她暗自傷神時,忽然隻聽隔壁竟是響起了電視機的聲音。
嗯?隔壁住人了?
南夕顏一怔,緊接著她又想了起來,就在今日早上她出門時還看到了好幾個身高得在一米九以上的壯漢,正搬著各類家分批具往電梯裏送。
這些人各個身材高大壯碩不說,最關鍵的是,竟都清一色的穿著黑西服,戴著大墨鏡,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搬家公司怎麼想的,竟讓員工穿成這樣,難道不怕嚇走客戶嗎?
而且,這搬家的對門也是個奇葩,竟然敢請這種公司上門服務,也不怕搬家時萬一出了問題,再去找售後時被打?
想到這些後,南夕顏不禁搖搖頭,再次拿起易拉罐給自己的杯子滿上。
然而就在這時,隻聽隔壁的電視機聲音好像是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竟然大到跟在她自己家開電視一樣。
“我去,這家夥耳朵是聾了麼……”
一時間,南夕顏不禁抱怨起來。
當下,隔壁電視機內似乎在放著當今某知名社團的相聲,而相聲的內容則是講的愛情。
這時,南夕顏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安靜的聽了起來。
關於愛情這個話題,恐怕沒有幾個女人不在乎的。南夕顏雖然一直沒談過戀愛,但是她這些年也算是見證了身邊不少人的分分合合。
所以說啊,有時愛情注定是有緣無分,沒有結果。
此刻,隻聽隔壁電視機內的兩位相聲演員說的那叫一個激昂慷慨,並且語調越來越高。
逗哏:“說起這個愛情啊,可以說是世間最美妙的一種感情。”
捧哏:“怎麼個美妙法?”
逗哏:“古有詩曰,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捧哏:“喲,這可是千古名句。”
逗哏:“這又有詩說的好啊。”
捧哏:“嗯,怎麼說的?”
逗哏:“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無痛人流。”
噗!!!!
聽到這,南夕顏當場一口老酒噴在了餐桌上方的燈罩上,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