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過去了幾日,蕭湳之便陰沉了幾日。他將此事壓在心裏沒向任何人提起,也沒去質問阿初意欲何為。其實有些事,去問清楚了隻是讓人徒增傷心傷肝罷了。
但,他也不會蠢到什麼都不做。這幾日七公主府裏裏外外,被換了個幹淨。一杆下人全變成了他的人。無論阿初想做什麼,都會時時被人監視,行動受阻。
此刻的阿初呆在府裏也感受到了,這種非比尋常的氣氛。被換掉的人是一個一個無聲無息消失的,所以一開始並不在意。畢竟她回去了南周四年,早已對這府邸的人不甚熟悉了。況且她在西蜀也沒有實權和人脈。唯一能靠得住的親信,就隻有蕭琉璃一人了。
阿初出門時故意在下人麵前歎氣,“趁父王還未下旨賜婚,我得趕緊去找五姐商量商量,整點幺蛾子好有備無患。”
那些下人被安排來府上前,都被季武好好交代過:一切照舊,切莫被七公主看出異樣,若七公主有異動,才可來稟。
所以他們幹著奴才的本份,牽馬套繩,駕上馬車,把阿初好好的送去了蕭琉璃的府邸。
阿初走進蕭琉璃的院子站定片刻,就聞利器破空之聲,隨即望去,見蕭琉璃腳踏橫欄騰空躍起,一個旋身刺向身旁的人形木樁
咚一聲,短刺穩穩的紮進三寸。那些圍觀的奴才趕緊鼓掌,高聲奉承。“好!五公主武藝高強!”“五公主巾幗不讓須眉!”
這馬屁拍的順溜。蕭琉璃癟了癟嘴收手,運氣平息完看見阿初,才露出一抹豔色笑容,“初七啊,你終於過來看五姐了。”
阿初清了清嗓子,使使眼色。後者會意,拉著阿初快步進屋關上了門。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蕭琉璃倒上兩茶盞水,坐下問她。
阿初心思轉了又轉,忖度一下才緩緩道,“五姐,你還想見見燕子六嗎?”
蕭琉璃一聽這名字,聯想到了當日的訣別,立馬臉色變了難看。“見個鬼!我才不想看見他!若再被我見到,定要戳他十七八個血窟窿!”
這女子啊,越是生氣越是口不擇言,但也證明越是深愛相思。
阿初放下心來,眸子清亮如湖麵,抓著蕭琉璃的手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五姐可要聽仔細了。”
“離開南周的時候,燕子六曾問過我,我到底是南周的小郡主還是西蜀的七公主。我當時就告訴他,我從未變過。故土猶在,我心係之。所以,燕子六與我定下一計,由我做內應提供西蜀的情報給他,他去與南周邊城守將彙合,共同抵禦西蜀進犯的大軍。”
“所以他不是不要你,他是無法告訴你事實情。畢竟,他總不能叫你背叛父王,背叛整個西蜀吧?”
蕭琉璃的確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一層幹係。她眸光閃閃,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問道,“可是初七,你這是打算背叛父王、背叛西蜀了?雖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世來曆,可是若你幫著南周對付西蜀,父王知道該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