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已經不能用尷尬來形容了。
我結結巴巴說：“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來之前，你在做什麼？”
感受到陳南往我跟前走過來，我的心髒嘭嘭亂跳，想要往後躲，但我站的位置身後就是鞋櫃，沒有躲避的空間。
陳南已經走到我的跟前了，他跟上次公交事件的時候一樣，一臉好奇地問我：“楚楚姐，你胸口怎麼濕了？”
上次是問我胸口為什麼震動，這次又變成了是不是濕了，我羞恥到不行，用手擋在胸前，故作鎮定衝他吼：“你看哪兒呢，非禮勿視知不知道！”
我以為這孩子會跟陳壽一樣，更加得寸進尺，誰知道聽我吼完之後，陳南一把捂住眼睛，特別慌亂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那裏有兩團濕的，覺得奇怪，楚楚姐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看他耳朵都紅了，我收起剛剛的嚴肅模樣往臥室走：“你先在客廳坐會兒，我去換身衣服，不許跟過來。”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去吧去吧，我保證待著不動。”
陳南忽然來了我家，再一次看到我“不正常”的樣子，這讓我更不好意思麵對他了，趕緊把衣服換好，走出臥室之前先給娟姐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娟姐一開口全是怒意，衝我說：“我就知道你到你那兒去了，這個城市他也就隻認識咱們兩個人，你等我會兒，我馬上過來抓人。”
“誒......等等，娟姐，到底發生什麼了，我看他情緒很低落。”
娟姐“呸”了一聲，忍不住大罵道：“他還好意思情緒低落，老娘沒把他揍到回爐重造就不錯了，臭小子被退學了居然還瞞著我！要不是今天我要送他回學校，他還打算一直瞞著我，不行不行，越想越氣，我必須收拾他一頓，你見過哪個大學生大一就被退學的？”
一聽事情還挺嚴重，我有些詫異：“這中間有誤會吧，陳南看起來不像是惹是生非的人，怎麼會被退學呢？”
“老娘現在不想知道他怎麼被退學的，我隻知道我要揍他一頓解解氣。楚楚，你幫我穩住他，我馬上過來！”
說完，娟姐立即掛了電話。
我愣了兩秒，拿著手機回到客廳，看陳南正抱著頭在沉思，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走到他身邊，我低聲說：“娟姐馬上就來接你。”
“什麼！你居然給她打電話了？”
陳南跟聽到什麼驚天消息一樣一下子站起來，神色匆匆要往外走，嘴裏念叨著：“我得趕緊開溜，要是被她逮到，我肯定完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攔住他說：“你站住，不許走。等你姐來了，你們把話說清楚，她也是為你著急才會這麼生氣。”
陳南一臉不耐煩，但對我還算客氣，沒有直接甩開我，而是皺眉說：“楚楚姐，你不懂，這事兒我姐根本沒法冷靜下來聽我說，她在我身上花了很多心思好不容易把我弄到讀大學了，結果我被退學，我估計她現在殺了我的心都有。”
“那你更要跟她把話說清楚，逃避不是辦法。”
看我堅持，陳南放鬆了力道，不再往門口靠近，看向我的眼神卻更加複雜。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問道：“你幹嘛這樣看我？”
陳南先是搖搖頭，隨即又歎了口氣道：“楚楚姐，你真想不起我了？”
“什麼？”
我聽得雲裏霧裏，心想我知道在公交上他幫過我，也記得他是陳娟的弟弟，為什麼他要問這個問題。
見我一臉迷茫，陳南又歎了口氣，低聲說：“看來你是真的想不起來了，那我給你一點提示。”
嚴肅的氣氛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岔開話題說：“我們不是在說你退學的事兒嗎，怎麼扯到我身上了，你別想轉移話題。”
“我退學就是因為這個，你聽我把話說完。”
陳南回憶了我們幾次的見麵經曆，我聽得心裏發慌，但仍舊沒明白這些跟他退學有什麼關係。
一直到從他嘴裏聽到陳壽的名字。
我詫異地看向他，幾乎脫口而出：“你也認識陳壽？”
“你是真不記得了啊，308號房間，你跟陳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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