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門,漫天酸雨落下。本以為沒什麼,誰知滴落在皮膚上的水珠傳來陣陣刺痛。所有人紛紛退回指揮室,拿上礦泉水往臉上和皮膚上潑灑。想要盡快稀釋滴落在皮膚上的酸性液體,以免傷害肌膚表層。
溫海藍處理完全身受傷害的地方,走到門口,輕輕挑起門簾。看到外麵的消防隊員穿上笨拙的衣物開始救援,幸好之前圍觀湊熱鬧的群眾被疏散,否則方才爆炸發生,傷及到的人數將會數不勝數。
領導們一度陷入混亂,但隨即在局長的主持下穩住了陣腳。消防隊已經加大了噴水量,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濃度降低,降到不能傷害皮膚的濃度下。一沒注意,溫海藍發覺自己竟然與舒新筠出現了同一動作,活動了下脖頸。
有些詫異的向後退了一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嘴角勾起,溫海藍看了眼周圍的人,掏出隻與死流氓電話的手機走到角落,按下撥號鍵。
“你收到消息沒?”
“收到了。我也正在趕來的途中,聽說炸彈已經炸了,現在是否有人受傷?”
“炸彈是爆了,受傷……我想應該有一個人死了。剛剛我們的拆彈小組組長在拆彈過程中……直接麵對了爆炸。我想……”
“不用說了,必死無疑。如果是化學炸彈,無論裏麵是否有其他有毒氣體,隻要是直接應對爆炸,不可能獲救。”
兩人後續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溫海藍走到門口,在看到不斷有警員送上來的ph試紙。確定水中酸性濃度幾乎趨近於中性之後,溫海藍拿上外套披上,匆匆朝大樓上奔去。因為剛剛發生過爆炸,唯有轉而爬樓梯朝之前安放炸彈的衛生間奔去。
剛剛衝進衛生間,看到整個衛生間的隔間全部隻剩下下方的稍稍殘留。沒有見到組長的身影,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腳踢到了什麼。低頭一看,雙拳緊握,溫海藍的全身都在發抖。真是太過分了!用這樣的強酸來做爆炸附加液體,裏麵的強酸完全將組長……將組長腐蝕。若不是手表不能被腐蝕出現化學反應,很可能連這塊手表都不複存在吧……心中的怒火猶如長龍一般想要將現場的一切燒毀,真是太過分了!
用力一腳踢上衛生間隔間的殘留,將塑料板直接踢飛到牆上,彈落掉地。隨後趕來的人員看到自己的模樣,溫海藍也未給解釋,直接轉身朝門外走去。她不想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說。隻是看到一個大活人莫名其妙的消失,單是想到組長被強酸腐蝕,她就十分生氣。
走到門外,一拳砸向牆壁。溫海藍現在心中的怒氣根本壓抑不住,若是讓她知道是誰放的炸彈,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犯人。一拳又一拳的砸向牆壁,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一點點將心中的怒火澆滅。
同事們逐漸趕來,大夥各自就位,開始自己的工作。怒火逐漸平息,溫海藍走回到衛生間,靠在牆邊凝望在場人的工作。突然瞥見一個同事驚呼的向後一頓,大叫。所有人追了過去,隻見牆壁上有一塊與金屬摩擦的痕跡。眼前一亮,立馬偏頭看向一旁的手表。屏幕上的玻璃已經破碎,圓邊還粘上了牆壁的泥灰。
此時,突然有一個人悄聲說道:“依現在的狀況來看,想來是在爆炸發生的時候……組長用身體抱住炸彈,希望在爆炸時用身體減少危害液體的波及。”
聽完這話,溫海藍好不容易忍住的怒火又再次爆發。大步流星的衝動外麵,頭一次以命令的口吻讓屬下將商場的閉路電視錄音帶全部帶回警局。就算不睡覺,他們也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凶手。
沒有隱藏自己情緒的開始大刀闊斧的做事,偶爾注意到自己行為過激跨界,也會及時向領導彙報。感謝領導的想法跟自己一樣,希望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抓住凶手,各方麵都願意給自己開綠色通道,希望自己盡快找出萬惡之人。
所有人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在場參與撲救的消防人員均受到不同程度的皮膚腐蝕傷害。見情況差不多之後,溫海藍讓同仁們盡量分擔救援人員的工作,方便救護人員對消防隊員進行簡單傷口處理。
環視一周,溫海藍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假若犯人是一個喜歡安裝化學炸彈製造恐怖的人,為什麼會消失在周圍?根據犯罪心理學上的分析,一般喜歡玩恐怖的人,都很喜歡看到自己製造出來的場麵。以方才的狀況,那般緊張,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周圍人群裏的異常?自己製造的炸彈,不可能不知道裏麵的酸性物質擴散程度和威脅有多大,隻要保持好距離,想看的東西還是能看到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