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在幹嘛!”
眼見前方子彈呼嘯而來,普朗克還呆呆地站在槍林彈雨中,幸虧身邊的中士眼疾手快,一把給普朗克給按倒在戰壕中,躲過那足以要他性命的子彈。
“你瘋了嗎?普朗克下士!”
中士臉紅筋暴、橫眉怒視地看著依然處於驚愕中的普朗克,掄起巴掌狠狠地在他的臉上刮了幾巴。
“啪啪啪!”
“給我醒過來啊!”
中士一想到剛剛普朗克傻愣地站在戰壕中,像是不知道比戰壕高處一般的他會成為對方集火的活靶子。
“對、對不起,中士。”
普朗克也是終於清新了過來。
隻是看著這眼前的一切,熟悉中帶著種種陌生,更多感覺的則是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回到這裏?”
普朗克看著中士那印象中俊逸的麵孔,如今卻被戰火燙下了幾條傷疤,滄桑的臉龐上那糟踏胡須沾滿了灰塵。
在他回憶中,當年在M國邊境野林中為了抵禦外國雇傭兵入境,雙方持續對峙了幾天幾夜。在彈盡糧絕之際,眼前的這位中士用最老套的方法,拿著僅有的破片手雷硬生生將雇傭兵的藏匿洞口也炸塌,拿自己的肉身來堵住雇傭兵。
隻可惜這一戰,全隊五十三人,中士犧牲之後隻剩下普朗克孤身一人,將一具具隊友的屍體拖回原基地。
之後普朗克一個人無言對著這群屍體幾天,軍方的應急小隊也才到達。
才發現普朗克眼神早已失去聚焦,悲愴的臉上滿是幹涸的淚痕,嘴唇也是慘白的要命。
......
盡管身邊場景看上去像二戰時候的戰爭,但是普朗克看著眼前的中士,眼眶突然就濕潤起來。
“怎麼了?”
中士看著泣不成聲的普朗克,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戰場廝殺很正常,死裏逃生我都經曆了幾回了,等打完勝仗,咱倆回去來幾瓶威士忌衝衝!”
普朗克見中士前來安慰自己,便是一把抱住了中士的腰。
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
“你這...怎麼被選上來的?”
中士望著摟著自己在懷中哭的像娘們一樣梨花帶雨的普朗克,表示哭笑不得。
即便戰壕外炮火連天、血肉橫飛的,但是這戰壕裏麵,像極了失散多年的父子重聚。
“好了,好了,正在打仗呢,哭什麼哭。”
普朗克在中士懷中哭了接近一分鍾,也像是被旁邊掉落的炸彈給驚醒,也是停止了哭泣,慢慢地從中士懷中抽了出來。
“謝謝你,中士,謝謝......”
普朗克略帶哭腔地一直給中士道歉。
硬是讓中士深感無奈。
“衝啊!”
普朗克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掏起旁邊的死去隊友手中的拉栓步槍,一個箭步跳上戰壕,對著前方衝刺起來......
......
“戰爭後遺症?”
郭安看著眼前正接受治療的普朗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與別人臉上那浮想聯翩的笑容格格不入,便是用了下“偵查”。
“也是個可憐人。”
郭安通過“偵查”倒是看到了普朗克之前將隊友的屍體一個一個地拖回去後,還默不作聲地對著他們了幾天,便是搖搖頭感歎。
這次偵查也是讓郭安發現了新用法:在對方接受“聖愈”的情況下使用“偵查”,所看的事情更為清晰。
等三人恢複到百分百生命值的時候,普朗克醒過來看這個世界的眼神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