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之後,張莊很痛快的摁了手印,“璟爺,咱們這個社有沒有名頭?”
“當然有名頭,而且保證嚇你一跳。”
李璟的話勾起了張莊的興趣,不由問道:“璟爺就別賣關子了,到底叫個啥?”
“漢龍會!”
聽到這個名字,張莊嚇得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
張莊雖然大字不識兩個,但畢竟是道上混的,見識還是有的。自孫嘉淦偽奏稿案之後,乾隆大興文獄,地方文武官員借著搞文字獄升官發敗,地痞小吏則借著這陣東風,四處敲詐勒索。一時間,那些有忌諱的字眼都沒人敢提起。而李璟說的龍字,那是犯了大忌諱,和‘漢’字聯在一起,那更是了不得的大忌諱,搞不好就會惹上殺頭滅家的大禍。
“璟爺,這這這,這名字犯了大忌諱,另外改一個吧。要是被衙門裏的人知道了,可是要當造反忤逆的大案來辦。”張莊嚇得不輕,說起話都有些結巴。
“怕個鳥,隻要咱們不說,誰知道!”李璟很淡然的回道。
張莊聽李璟這口氣,似乎是想開精忠山,和朝廷對著幹呀。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哆嗦著說道:“璟爺霸氣,小的家裏有老有小,就不能陪璟爺幹一番大事了。”
說著,也不等李璟回話,轉身就門口走去。
“白紙黑字寫著,你都摁了手印,能跑得了嗎?”
還沒有等張莊走出門口,李璟便冷冷說道。
張莊嚇得雙腿一軟,回過身跪在李璟麵前央求道:“璟爺,給小的一條活路。”
李璟走到他身邊,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你若是從了璟爺,保管你腦袋好好的長在頭上,以後跟著璟爺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不肯跟著璟爺幹,”
說到這裏,語氣變得陰森起來,“你知道了我是文曲星下凡的天機,現在又知道我組建漢龍社的機密,你想想璟爺我會放過你嘛!”
張莊剛站穩的身體,乍一聽此言,又嚇得跪了下來,“璟爺,小的跟你幹,跟你幹。”
李璟大喜,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把將他提了起來,“這才是好兄弟嘛,以後咱們都自己人了。”
說著,瞟了一眼李珷,隻見他正呆若木雞的看著自己,心說難道這便宜弟弟被自己剛才顯露的霸氣給驚到了?
“李珷,你愣在那幹什麼,還不過見過你莊哥。”
李珷已經聽多了李璟的狂言,對他剛才的話並沒有什麼感覺,再說他一個十四的小青年,閱曆畢竟有限,對李璟建了一個叫‘漢龍’的社團的事情並沒感到害怕,反而感到很興奮,以後他大哥是社長,那他不就是社長的弟弟了嗎?
不過,讓他吃驚的是張莊的反應,張莊的表現傻子也能看出來,那是極度的驚恐。他也有些害怕,不過轉念一想,大哥要帶著他去幹啯嚕子,這本來就是提著頭幹的活計,還怕個鳥。
這時,聽到大哥叫他,應了一聲,走到張莊麵,行了一個禮,叫了一聲‘莊哥。’
還不等張莊回禮,李璟便拉著張莊說道:“咱漢龍社屬於創業階段,目前隻有我,你還有我弟弟三個人。不過,我相信隨著我們不斷的發展壯大,一定會成為川楚一帶,響響當當的社團。”
張莊像應聲蟲一樣,李璟說一句,他便點一下頭。
“目前,咱們社團極缺銀錢壯大勢力,所以,我準備綁架何大昌的三兒子何智堯,問他要些銀錢花用。”
本來還在應付著點頭的張莊,忽然聽到‘綁架何大昌的三兒子’這個幾字,臉都嚇綠了,心裏罵道,我他娘的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遇到這麼個能整事的活煞星。
“萬萬使不得,何員外可是有官身的人,他這個人有仇必報,咱們動了他兒子,被他查出來,死在哪兒都不知道。”
李璟剛才給李珷洗過腦,剛才又說這麼多話,嘴巴有些抽筋,沒心思再給張莊洗腦,簡單粗暴的說道:“你不幹,我就將你入漢龍會的契紙交到衙門,你一樣是死。若你做了,何大昌不一定查得出來。你是聰明人,該走哪條路,你自己看著辦。”
張莊臉上青一紅一陣,內心掙紮了好一陣,最後硬著頭皮說道:“璟爺真是大豪傑,我這條命就賣給璟爺了。”
李璟大喜,“這才是好兄弟,璟爺我不虧待兄弟的。”
說著,便給張莊下了任務,讓天兩天之內,查清楚何智堯最近活動的地方。
這件事並不難,反正已經上了賊船,張莊索性還主動幫忙找一處偏僻的藏人的地方。
李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禮送張莊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