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被嚇住了,他想說幾句軟話,可是還未等張口,李璟反手將刀柄砸在了他的嘴上。他嘴裏的兩顆門牙被打斷了,滿嘴的血流得全身都是。大風從斷了的門牙呼哧呼哧的撲到他嘴裏,一直涼到了嗓子眼。
“瘋了,瘋了!”一眾地痞驚聲叫著,一哄而散。
李璟看著作鳥獸散的一眾地痞,心裏冷笑,拖著二狗子的頭發朝屋裏走去。
二狗子以為李璟要剁了他,嚇得一泡尿尿在了褲襠裏,嘴裏結結巴巴連討饒的話都說不齊整。
李璟將二狗子拖到了自家門口,便叫三姐兒去他房裏拿出紙和筆。
不一會兒功夫,三姐兒便拿著紙和筆出來,李璟接過紙和筆,讓李珷看好二狗子,便將紙鋪在地上,一邊寫一邊大聲道:“今二狗子,欠李璟一千兩白銀,期限為十天。若到期未能還清,每日利息加一百兩。”
李璟寫完之後,遞給二狗子,“剛才我念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聽到了。”二狗子忙不迭的點頭道。
“既然聽到了,那就摁手印吧!”李璟不鹹不淡的說道。
二狗子臉上抽搐了一下,心裏暗罵,這破落酸子是不是瘋了,老子要是有那一千兩銀子,早就在衙門裏買個官當了。
李璟見二狗子半天沒有動作,冷哼了一聲。
二狗子嚇得魂不附體,“我摁,我摁。”
說著,粘著身上還未幹的血,便在李璟炮製的借據上摁了手印。
“好了,滾吧,十天之後,我去你家收錢。”李璟冷冷道。
二狗子一臉的苦相,自己來要錢的,結果一眨眼功夫從債主變成了欠債的人。今天受了這麼大的欺辱,他咽不下這口氣,可是麵對好像已經瘋了的李璟,他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佝僂著身體向他家的方向走去。
等二狗子走了之後,李璟眉頭皺了起來,這件事肯定沒完,必須馬上想出對策,他衝李劉氏和李珷道:“娘,二弟你們今天就不要去做活了。”
李劉氏和李珷同時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李璟儼然成了一家之主。
一家人回到屋內,李劉氏身體一晃竟然昏厥過去。李璟三人嚇了一跳,趕緊將李劉氏扶回了她的屋,將她放在床上。
李璟讓三姐兒端一碗溫開水過來,他則用手摁住李劉氏的人中,不一會,李劉氏咳嗽兩聲,便悠悠醒轉。
見李劉氏醒來,一眾兒女臉上都露出喜色,三姐兒趕忙將溫開水喂給李劉氏喝下。
“娘,你是不是在為孩兒打了二狗子的事擔心?”李璟看出了李劉氏的心事,“今日之事,娘你也看到了,我不出手,咱們家就算完了。”
三姐兒和李珷忙不迭的點頭。
“現在你將那二狗子得罪狠了,他肯定會將咱們家往死整。”李劉氏滿臉憂色的說道。
“怕那個王八蛋作什麼,大不了宰了他,我給他抵命。”
三姐兒的話讓屋內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向她望去,隻見她粉嫩的臉上滿是恨意。
李劉氏見女兒如此,不由想起剛才答應將三姐兒抵給二狗子的事,心裏不由一痛,正想出言安慰女兒幾句,李璟則搶先問李劉氏道:“娘你放心,孩兒自有辦法。爹曾經在縣學讀書的時候,有沒有認識幾個在衙門當差的同窗?”
李劉氏聞言,便猜出李璟的用意,皺眉沉思了一會,“你爹生前倒是和衙門兵房蔣石蔣攢典關係要好,隻是自你爹去逝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
縣衙設有吏、戶、禮、兵、刑、工六房,相當於一個縮小版的六部。兵房主要負責全縣征集兵丁、馬匹、訓練丁壯。另如驛站、鋪兵、城防、剿匪等事宜亦屬兵房管轄。各房的主管叫典吏,副手就是攢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