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龍城高調宣布,將由有泰龍城公主之稱的,泰華城主靈清雲之女靈靜,率領使團出使大燕國。這個消息讓大燕國的盟友,甚至整個東名洲所有正在抵抗泰龍城的國家和勢力都著了急——雷靈炮雖然製作門檻不高,但雷靈彈的製作配方還在大燕手裏。一時間,在泰龍城使團還未上路之前,大燕國都青雀城裏,就已經聚集了來自東名洲各大勢力探聽消息的使團。
依靈界的傳統,諸國之間的戰爭,向敵對方贖回被擒的重要人物,一般都是贖人的一方低調行事,抓人的一方高調宣傳。像泰龍城這樣,派出高規格使團之前還要高調宣傳的,還當真是沒有見過。
三皇子對自家那位老祖和自己師傅的突然離去感到很困惑,更讓他困惑的是,那兩位大燕國真正的支柱走時留下話,他們回來前,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找雷索。他不知道,在這段日子裏,雷索和自家老祖之間有過什麼交集,但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雷索,肯定不是自己最初見到的那個索子。
索子的底細,三皇子是查過的,當他得知索子三年前突然出現在仙澤國,並且患有失憶症後,就知道索子不簡單。盡管如此,他也沒有想到索子能不簡單到,讓老祖托付燕國的程度。
好在他們年紀相仿,索子雖然智慧無雙,性情卻不陰鷙。從他對鏢局那班人的不舍也能看出他的秉性純樸,偶爾還會有些不耐世俗的少年心性,這都讓他極為喜歡。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以友視之,而非以一般皇子與客卿的關係與索子相處。有些事,以朋友的身份來問,比以三皇子身份來問或許會得到更真誠的答案。他隻希望現下應該是已經恢複了記憶的索子,還能把他當朋友。
索子確實恢複了記憶,也記起了自己原來的名字,胡爾。但一個更大的困惑卻擺在他的麵前。時間不對,按正常時間來算,他要在兩年以後才會遇到靈靜。也就是說,他比地球時間早了六年進入靈界,而且直接出現在了東名洲。
當年,又或者是兩年後,他會以靈靜看中的泰龍城未來女婿的身份,在地球乘坐巨艦“新靈號”進入靈界,但在中途跨越靈界之門時,遇到了地球的極端組織企圖炸毀“新靈號”的恐怖襲擊。然後他利用靈獸小龍的新技能,帶著炸彈離開了新靈號,瞬間就被甩出了界門,出現在靈界上空,他剛把那顆炸彈扔出手,炸彈就炸了,小龍在關鍵時刻化成了一個巨獸,將他護在懷裏,承受了所有衝擊,也消耗了所有靈能,帶著他的記憶一起消失了。他也成了退靈體落在了仙澤國那邊的海裏。
看著現在比手掌還小,在他手心裏憨睡的小龍,他一陣心疼,小龍現在像個剛破殼而出的小獸。無論是在他腦子裏,還是偶爾出來外界,都是一副睡不夠的模樣。
他很確定,這個時空的偏差,跟小龍的新技能無關。他在新靈號進入界門之前,試驗過許多次小龍的新技能,最多隻能穿越物質的阻礙,並不能算作真正的時空之門。所以問題應該還是在界門之內。時間逆流,這個連最頂尖的地球科學家都沒搞明白的事,他也沒法再多想。
他現在很矛盾,他不敢現在就回到地球去提醒另外一個自己,他不知道有了現在自己的提醒後,事情出了偏差,現在這個自己是否還會存在。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還會不會在地球碰到靈靜。他甚至不敢有去泰龍城找現在的靈靜的想法。他害怕兩年後的靈靜,在地球會喜歡自己的原因,和現在的自己有關。那會讓他懷疑原來的自己,會覺得他們的感情不再純粹,甚至會產生不知道該嫉妒誰的感覺。
三皇子到首席院的時候,他正在喝茶,茶是三皇子那位師父留給他的。他很慶幸,這個靈界的很多風俗與習慣,和他的出生地,地球上的中國,有很多相似之處。讓他這幾年適應起來並沒有那麼難。
當三皇子說到靈靜就要來青雀城時,胡爾就有些慌了,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緩解了下情緒。
“殿下,這事情應該很簡單。一是泰龍城故布迷陣,讓大燕成為眾矢之的。二是削弱擒獲泰龍城六級神將對他們的無敵之名造成的傷害,也可以讓那些有意與大燕結盟甚至是依附的小國產生動搖。這種事,殿下和皇帝陛下都應該想得到才是。”
他有些奇怪,三皇子不應該為了這件事專門來問自己。以大燕皇帝的風格,在諸國大使麵前,狠狠地敲詐一通泰龍城就是最好的方案。反正兩國都已經打了這麼多年,臉早就撕破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泰龍城要是敢傾力來攻,反而可能會讓南山和月落占到便宜。
三皇子忽然站起,向胡爾做了個長揖後說道:“不知現在的雷兄還是否是以前那個雷兄?是否還將我燕淳當作朋友?”
胡爾不知道那兩個突然離開的老人,對三皇子說了些什麼。何況這也沒什麼好瞞的。他站起回了一揖:“殿下,我確實恢複了記憶,這還要多謝燕老前輩。有些事,確實不方便說。但殿下待我不薄,我還是記得的,還請殿下放心,雷索還是那個雷索。並不會因為我以前是誰,以後又會是誰,不為殿下盡心盡力。”
三皇子有些狐疑:“難道老祖走前沒有跟雷兄說過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