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千裏,飄雪漫天。時值初秋,北疆卻嚴寒如同寒冬。
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一輛馬車飛速前行著。這輛馬車低調又不失華貴,前後各有四名高大健壯的勁裝侍衛。
馬車內,有一少年垂目坐於車內,正是知恩王秦川。在他身旁的,是王府總管福忠。車門旁還有兩名美麗女子,跪坐待命,正是王府侍女。
秦川身著雪白的雪狐狐裘,雙手一手捧著錦盒,一手夾住一張信紙。這張信紙,就是那張入讀天樞學院的介紹信。他默默地盯著介紹信上落款處他父王的簽名,一時間對父王陷入了深深的懷念之中。在他的記憶中,他的父親高大俊朗、威武不凡,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乃當世奇才。他的父王從不說無把握之言,既然他父王讓他去天樞學院,那麼那裏就一定有解決他經脈的問題、讓他可以修道之法。
“天樞學院、天樞學院……”秦川以手叩膝,“天樞學院本名為皇都學院,建於梁京、也就是前朝的國都。這家學院在前朝時,為大陸第一學院,由皇室供養,是皇家子求學的第一選擇。今時不同往日,這天樞學院地位尷尬,怕是已然沒落了。”
“如今,這天樞學院的院長名為長孫明,在老王爺少年時,曾是老王爺的道師。”秦川身側的福忠說道,“想來長孫院長定會對王爺多加照拂,讓王爺在學院內更加舒心些。”
“是不是快到永安鎮了?”秦川算算時日,問道。
“不錯,以咱們現在的速度,若不出意外,今日傍晚便可入鎮。”
主仆二人正在說話,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秦川輕皺眉頭,問向福忠。
這輛馬車,為了讓車內之人能夠安靜休息,特意加了隔音板,因此秦川聽不見車外的聲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而福忠修為高深,耳聰目明,這樣的隔音板還不足以讓他閉目塞聽。
“王爺不必多慮,不過是一群山匪罷了。”福忠說道。
“叩叩叩——”馬車門被敲響。
“進來。”秦川道。
不多時,馬車門便從外打開。
一名侍女,身穿蓑衣鬥笠,恭敬道:“王爺,路經離山,有山匪四十三名埋伏於此,堵住了咱們的去路。”
這名侍女是馬車外駕車之人,除她之外,駕車的還有一名侍女。這二人輪流交替,使馬車能夠日夜不停地前行。能夠在冰天雪地之中駕車的侍女,必然不是普通侍女。秦川此次出行,輕裝簡從,帶的人手不多,有四名侍女、八個侍衛,從侍衛到侍女,各個都是好手。畢竟是王爺出行,非同小可,另有死士數名,隱匿護隨,雖不便時時出麵,卻也隨時待命。
“離山山匪?”秦川輕笑一聲,來了興致,道:“我此次出門,除了去梁京求學,還有出門曆練、增見廣識之意,既有山匪上門,我便出去會一會他們。”
如此說著,秦川便走出了馬車的車廂。車廂之外,另有一節車板,車板上有車頂能夠遮蓋一些風雪,也有一條條椅,條椅上鋪著獸皮,可令駕車之人舒舒服服地坐在其上。秦川就坐在了這條椅上。